七日後,如今的時間是,
末世曆329天,
空間倒計時:【6641532...】
時間,清晨,
地點,乾清宮,攝政王理政處。
天氣回暖,但殿內炭盆依舊燃著,窗戶敞開,初春帶著泥土腥氣的暖風湧入,衝淡了血腥,也帶來一絲虛假的生機。
蘇夢瑤身著玄色蟒袍,端坐於臨時搬來的紫檀木大案後,案上堆滿了奏章。
陳大侍立一旁,
王大牛剛彙報完京城防務接管情況,鎧甲未卸,一身肅殺之氣。
殿門開啟,趙知節引著幾位神色各異的大臣進來,為首的是須發皆白,步履蹣跚的禮部周侍郎。
周侍郎撲通跪倒,聲音發顫的說道,
“微臣...周文博,叩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身後幾人也慌忙跟著跪下。
蘇夢瑤抬眼,目光平靜的掃過他們,並未立刻叫起。
這無聲的壓力讓周侍郎額頭瞬間冒出冷汗,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蘇夢瑤聲音不高,
“周侍郎,前日朝會,你稱病未至。
今日風寒可好些了?”
她指尖輕輕敲著案上的一份名單,正是那日未出席官員的名單。
誰來了蘇夢瑤不清楚,但誰不來,蘇夢瑤一清二楚。
周侍郎聞言,立刻嚇的魂飛魄散,止不住的連連叩頭,
“臣...臣該死!
臣老邁昏聵,一時糊塗,
懼...懼於前日變故...求攝政王恕罪!恕罪啊!”
他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殿內一片寂靜,隻有周侍郎粗重的喘息和叩頭聲。
蘇夢瑤忽然輕笑一聲,聲音緩和了些,
“起來吧。
人老了,膽子小些,也是常情。
本王並非苛責老臣。”
周侍郎如蒙大赦,顫巍巍的被旁邊人攙起,臉色依舊慘白。
蘇夢瑤目光轉向趙知節,
“趙卿,你先前所薦,吏部主事劉衡何在?”
人群中,一個身著青色官袍,約莫三十出頭的年輕官員深吸一口氣,
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聲音雖努力平穩,仍帶一絲緊張,
“微臣吏部主事劉衡,參見攝政王!”
蘇夢瑤打量著他,語氣溫和,
“劉衡?本王看過你的履曆和幾份條陳。
對清理冗員,擢拔乾才,頗有見地。
如今朝局甫定,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
即日起,擢升你為吏部考功司郎中,專司官員考課升遷之事。
望你秉持公心,為國選材。”
劉衡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和激動,隨即深深拜倒,
“微臣劉衡,謝攝政王隆恩!
定當肝腦塗地,竭忠儘智,不負攝政王信重!”
寒門子弟,蹉跎多年,一朝得遇明主,這知遇之恩瞬間衝淡了他對眼前這位女攝政王血腥手段的恐懼,隻剩下滿腔士為知己者死的熱血。
蘇夢瑤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其他幾位忐忑的舊臣,
“諸位皆是朝廷肱骨。
前朝之事,既往不咎。
隻要爾等忠心王事,恪儘職守,本王自當量才而用,有功必賞。
但若...”
她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轉冷,
“若心懷叵測,陽奉陰違,甚至勾結外敵,禍亂朝綱...三皇子蕭允銘的下場,便是爾等前車之鑒...”
“哐當!”
周侍郎腿一軟,差點又跪下,旁邊一位官員的玉笏也失手掉在地上。
蘇夢瑤語氣恢複平靜,
“都退下吧,趙卿留下。”
眾臣如釋重負,又心驚膽戰的行禮告退,劉衡走在最後,腰杆挺得筆直,眼中燃燒著鬥誌。
殿內隻剩蘇夢瑤,陳大,王大牛和趙知節。
王大牛抹了把額頭的汗,粗聲道,
“殿下,這幫酸腐文人,嚇唬嚇唬就老實了!
京城防務俺老王已經牢牢攥在手裡,五城兵馬司也換上了咱們的人,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搗亂!”
陳大陰冷的補充,
“玄鏡司的釘子也已按殿下吩咐,布下去了。
周文博府上,劉衡身邊,都有眼睛。
朝中大小官員,凡有異動,必逃不過監察。”
他口中的玄鏡司便是正在籌建的特務機構雛形。
蘇夢瑤點點頭,看向趙知節,
“趙卿,國庫清點如何?抄沒逆產所得幾何?”
趙知節聞言恭敬呈上一份清單,
“回攝政王,初步清點,查抄叛逆家產,計有現銀八百七十餘萬兩,黃金十二萬兩,田莊,店鋪,古玩珍寶無算,折價恐不下千萬兩。
國庫因先帝...呃,因前朝揮霍及應對天災,本就空虛,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蘇夢瑤聽到這個數字隻能說意外以內,情理之中吧。
一個國家就剩這麼點錢了,就算沒有蘇夢瑤,也該氣數已儘了。
蘇夢瑤指尖劃過清單上的數字,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但嘴上還是說著,
“好啊,這筆錢,便是本王體恤民情的本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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