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逐的秀男被渾渾噩噩的帶離了宮門,
當沉重的宮門在身後“哐當”一聲徹底合攏,宮外那些百姓聲嘶力竭的指控撲麵而來,
“昏君!都是昏君害的!”
一個聲音在人群中尖銳的附和...
這些議論夾雜在憤怒的咆哮中,形成一股混亂而充滿怨毒的聲浪,
“呸!什麼天命人!
剛登基那會兒減了賦稅,俺家還供了她的長生牌位!
結果呢?才幾天好光景?
稅賦比先帝爺時還重三成!
說是國庫空虛,轉頭就全國選秀男,修那勞什子宮殿!
那銀子流水似的花,可不都是從咱們骨頭裡榨出來的油!”
麵黃肌瘦的漢子啐出的唾沫星子裡都帶著血絲,他指著少年身上的乾淨布衣和掉在地上的銀子,
“瞧見沒?這種弑父的畜生都能得恩賞,咱們正經百姓呢?
賣兒賣女都交不夠她的宮室捐!”
“皇宮那地方就是吃人的魔窟!
多少明君進去也變昏君!
蘇夢瑤...哼,進去就被染黑了心肝!
聽說她夜夜笙歌,那些被選進去的秀男,稍不如意就被打殺,屍體都悄沒聲的抬出來...”
老婦人挎著空籃子,聲音顫抖,帶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什麼染黑?我看她本就是這種蛇蠍心腸!
裝得跟菩薩似的,騙了天下人!
什麼輕徭薄賦,不過是收買人心的手段,就等著坐穩了位子露出獠牙!
你們沒聽說嗎?
戶部張侍郎不過勸了一句選秀勞民傷財,宜緩,第二天就在家裡暴斃了!
全家都下了獄!誰敢多說半個不字?”
讀書青年臉色慘白,聲音卻充滿激憤,
“她的武功天下第一!
宮裡的侍衛在她麵前連一招都走不過!
朝堂上,她想殺誰就殺誰!
這哪裡是皇帝,分明是披著龍袍的活閻王!”
“天命人?我看是天殺星還差不多!
她登基後,天災是斷了,人禍比以前更勝!全是由她帶來的!
苛政猛於虎!先帝是昏聵,她是歹毒!
連先帝...”
這人話沒說完,似乎想起什麼禁忌,猛地縮了脖子,但眼神裡的恐懼和怨毒絲毫不減。
旁邊立刻有人壓低聲音接上,卻更顯恐怖,
“對!歹毒!專橫獨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聽說她練的武功邪性,殺人越多功力越深....
這選秀,修宮,殺人...怕不都是為了練功?!
連這種弑父的小畜生都能放出來,不是昏君是什麼?!
放出來也是給咱們看,違逆她的,連死都是奢望,活著比死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