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病房裡的聲音鬨得太大,他們壓根沒聽到有人敲門。
還是厲野主動推開門。
安以南這才進去。
他們一進去,正好看到一位年輕的女同誌抱著小孩在哭,而病房裡有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坐著的男人清瘦,身高估摸一米七,看起來斯斯文文,可在對麵指著手指頭罵自己的時候,翻著白眼,顯得不耐煩。
對麵男人,中年長相,寸頭,絡腮胡子,一看就不好惹。
厲野不用想就知道誰是金鐵柱。
恰好坐在床上的男人瞧見有人進來,一見到他們愣了愣,但很快就激動地站起來,朝著安以南那邊激動地說。
“小南!”他的聲音尖銳,聽起來很怪異,像是曾經被人用剪刀卡擦過舌頭。
厲野不舒服地皺眉。
安以南像是習以為常,“小金。”
對麵長得不好惹的男人,瞧見來的人認識金鐵柱,立馬開口:“你們是認識?來的正好,這個臭小子趁著我妹妹去廁所換衣服,竟然偷看!”
金鐵柱當場就不乾,尖銳地嗓子拔高,像是公鴨子,“放你爹的屁!就你妹妹長得五大三粗誰稀罕偷看,況且我隻是露過,你家妹妹就失心瘋地跑出來說我偷看。”
“你不想承認就算了,你還敢罵我妹妹長得難看!!”丘三怒氣衝衝就要衝上來揍他。
金鐵柱也不怕,挺起小腰板說:“我還沒有罵你們故意誣陷我,你還想來揍我。”
“你瞧瞧你的自己長得虎背熊腰,胡子潦草,像是住在山洞裡的野人,身上還有一股臭味。”
金鐵柱一張嘴就不饒人,在丘三衝來的時候,竟然跑到安以南背後,以防被揍。
厲野看不下去,伸出手輕而易舉攔住丘三的手,眼神充滿寒意。
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被他這一眼,瞧得發怵,雙腿也發抖。
金鐵柱瞧見這一幕,眼神激動,仗著有人撐腰,更加肆無忌憚地說:“怎麼說不過我就要揍我?你當現在是哪年頭!我告訴你,彆的不提,就提我金鐵柱這張俊俏的臉,要找什麼樣的媳婦找不到,哪裡會偷看你家離過婚還帶著娃的女人!”
“我,金鐵柱!是有尊嚴的!”
他說得慷慨激昂。
安以南:……
厲野:……
抱著娃痛哭的女人再也忍受不了金鐵柱的厚臉皮,憤恨地推開兒子,怒氣衝衝地指著金鐵柱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瘦得跟竹竿似的,還敢說俊俏!還敢嫌棄我!”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不承認,我也不怕!”
丘六花對著丘三說:“哥,咱們去跟報公安,把他抓起來!讓他蹲局子!”
“誒呦誒呦!你以為你報公安我就怕?我告訴你,老子可不怕報公安,就你這樣覬覦我容貌的女人,我見得多。今天這事,你肯定是想趁著我路過,你想給你肚子裡的孩子找個爹,所以才賴上我。”
金鐵柱不屑地說。
說話的腔調,像是不著調的混混。
安以南聽到他的話,眼皮子一抖。
丘六花被氣得眼睛都冒出紅血絲。
“你竟然汙蔑我!你這個賤男人!”丘六花說著就要上來打他。
金鐵柱躲在安以南身後,無恥地避開丘六花的攻擊,順便又爆出:“你彆裝蒜,昨晚我半夜醒來,看到你跟一男的去廁所待了很久,出來又說肚子的孩子要不要打掉。”
丘三聽到這消息眼神閃了閃。
丘六花則是惱羞成怒,一巴掌甩過去,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安以南不是氣人的金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