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君這幾年開辦工廠,生意紅紅火火,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唯一不滿足的便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家裡人。
現在茹茹已經上大學。
她在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袁剛還時不時去小滿月家借住。
宋雅君心裡對茹茹和袁剛充滿愧疚,這次趁著工廠生意不忙,便想請假來陪伴茹茹和袁剛。
誰知道袁新的不請自來,打破她的計劃。
幾年未見,袁剛不複曾經的瀟灑,多了幾分憔悴。
這幾年,袁家一路衰敗,遠不如從前風光耀眼。袁老在三年前因病去世,自此袁家失去最後一個靠山。
宋雅君沒有刻意打聽關於袁新的消息,所以知道袁老死後,僅僅是找人去葬禮哀悼一番,其餘的表示皆無。
可是令宋雅君沒想到,今天會再次遇見登門拜訪的袁新。
他穿著嶄新的中山裝,鬢角有少許白發,精神狀態明顯不如以前,“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
“嗯,劉秘書端杯茶來。”
宋雅君招呼他坐在沙發上。
袁新沒想到再次見到前妻,會是如此落魄的場景,尤其是從進工廠,見到規模如此龐大,再看辦公室的裝潢,掛著油畫還有花瓶,還有博古架。博古架上擺放著玉石製成的迎客鬆、羅漢鬆、還有玉盤。
玉盤雕刻精美的花紋,美輪美奐。
再看檀木書桌,放著英雄牌鋼筆、一疊文件、一隻搪瓷杯、罩著五彩斑斕的燈罩台燈,以及電話座機。
袁新掃了一遍,視線落在光鮮亮麗,穿白襯衫,剪裁得體的西裝褲,以及那頭烏黑亮麗的盤發,還有白皙如瓜子的麵龐。
歲月不曾帶走她半分光彩。
袁新猛然露出說不明道不明的心酸,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仿佛隻有脊背挺直,尊嚴依舊存在。
事實上,宋雅君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秘書送來茶水,親自放在他麵前。
她親自開口,笑容溫和,像是對待陌生人,淡漠地說:“你找我有事?”
袁新張了張嘴巴,乾癟的麵容沒有任何精神氣。
宋雅君猜測這幾年,他過得不怎麼樣。但是為了給前夫一點顏麵,宋雅君沒有問出口。
等了十分鐘,茶水已經涼了。
宋雅君的耐心少了很多,“有事直接開口,我等下要參加會議。”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接袁剛去國外生活。”
袁新此話一出,宋雅君壓不住地站起身,修長的身影,如繃緊的竹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堂姐在國外,但她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想要接袁剛到她身邊。她承諾是收袁剛當乾兒子,以後在國外的開銷和學校都由她一並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