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席,鐘家下了血本,大約二十桌,菜名樣式都是望月樓的拿手好菜。
鐘芬算了一下,花的錢攏共有五千塊錢,心都在滴血。
可是為了肖局長,還有找回之前的麵子,鐘芬還是咬著牙說:“都是小錢。”
她的大兒媳婦,瞧見酒席擺了二十桌,還擺在望月樓,眼裡那個嫉妒羨慕,趁著沒有注意的時候,她猛然掐了一下丈夫的胳膊怒道:“咱們什麼時候分家。”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怎麼又提分家。”王建華抓住媳婦蘇鵑的手,懇求她彆在這個節骨眼鬨事。
蘇鵑翻著白眼,望著望月樓張燈結彩,二十桌上八仙桌上擺著像模像樣的涼菜,再想想自己進門,也就是王建華用自行車接過去,像樣的酒席都沒有辦。
王建華哪裡不懂蘇娟的怨念,他做小伏低,握住她的肩膀說:“咱們那個年代不是不能鋪張浪費嗎?況且酒席沒有辦,正好省一筆開銷。”
“是省了,但是錢呢?看你媽站在門口,嘴巴都快笑爛了。嗬。”蘇鵑說著,甩開王建華的手,自顧自地上二樓訂好的座位上去,兒子和女兒們都齊刷刷地跟著她身後當個小尾巴。
王建華深怕蘇鵑還會鬨事,不放心地跟上去。
在上樓梯時候,正好遇到安以南一家。
王建華客氣地朝著他們一家訕笑。
安以南也禮貌性地點點頭,讓王建華先上樓。
二十桌酒席,一樓放不下,被拆分成兩樓,安以南一家的位置上都在二樓。
安以南先讓孟逢春帶著小滿月進去找位置坐好,在跟厲野去門口絕交份子錢的時候,跟鐘芬說了幾句。
鐘分無外乎炫耀自家娶了好媳婦,“以後咱們胡同裡可不止你一家有小轎車。”
安以南脾氣好,當作有聽到她的得意,搪塞幾句,牽住厲野嶙峋的手腕,還沒有走到樓梯口,就聽到王建華他們的爭執聲。
她跟厲野沒有聲張,等人上去,她們也相繼上樓。
來到二樓,一共有十桌。主桌靠中央最前,桌上還擺著牡丹花,走近一看,是用絹花繡的假花。
小滿月她們坐在靠近最北邊的支窗,桌子上已經提前放好幾道涼菜,還有花生。
“媽媽!”
小滿月擺擺手,招呼他們都過去。
安以南牽著厲野的手過去,一落座,小滿月就要坐在她身邊。
孟逢春從桌椅上起身,讓小滿月到安以南的身邊坐著。
由於是望月樓,裝潢透著古雅,就連桌子不僅是八仙桌,椅子還是雕花的桌椅,上的水也是用茶壺裝的茶水,連同碗筷,講究到上麵都雕刻牡丹、山水的圖案。
小滿月稀罕地夾著筷子,瞧了又瞧。
安以南有點口渴,拎起褐色茶壺,給自己倒茶水,又做主的身邊的厲野倒了一杯。
厲野習慣地接過杯子,茶水涓涓地沒入茶杯中,濃鬱的茶香味溢出。
望月樓給客人用的茶,倒是很舍得。
安以南放下茶壺,小呷幾口,見小滿月還在琢磨筷子雕花,笑著說:“這是你宋阿姨專門從北方,請大師雕刻,大約有五千雙,隻在望月樓專用。”
小滿月恍然大悟。
放下筷子後,她猛然反應過來,望著喝茶的媽媽,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這間望月樓是宋阿姨開的?”
“對。”
安以南含笑地望著小滿月。
小滿月被這個消息震住,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安以南摸摸她的頭,輕聲說:“你宋阿姨之前還想請我們一家在望月樓吃飯,可惜我們一家都沒有時間來。剛好鐘芬辦酒席在望月樓,所以我就帶著你們來嘗嘗,宋阿姨的酒樓大廚可都是來頭,有個老師傅以前還在禦膳房當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