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他說道:“電訊室的周慕雲跟了我五年,精通日語,你帶他去吧。”
林致遠離開時,又給鄭老板敬了個禮,鄭重道:“主任放心,我一定儘量把弟兄們都帶回來。”
當天夜裡,梁佑宅院外的巷子裡,四個身影如同鬼魅般潛伏在黑暗中。
孫二狗擺弄著手裡的‘四筒’麻布麵具,忍不住嘀咕:"為啥非要戴麻將麵具?怪瘮人的。"
"讓你戴就戴,哪來這麼多廢話。"孫文彬已經戴好了三筒麵具,正在檢查手中的匕首。
"不是,憑什麼你是三筒我是四筒?"
"好了彆吵。"戴著"二筒"麵具的趙天明低聲嗬斥,"一會誰都不要亂說話,彆讓他認出來,聽到沒有?"
林致遠最後一個戴上"九筒"麵具,他做了個手勢,四人悄無聲息地朝梁佑的院子潛去。
麻匪麻匪,不帶麻將麵具怎麼能叫麻匪呢?
這次林致遠隻帶了趙天明、孫文彬和孫二狗三人,周武則在不遠處開車接應,隨時準備撤離。
梁佑平時得罪的人不少,他刻意安排了兩個人住在門房,護衛他的安全。
趙天明在牆下搭人梯,孫文彬助跑幾步,踩在趙天明的手上。
趙天明用力一抬,孫文彬便抓住牆沿,悄無聲息地翻了上去。
然後他又伸出手把趙天明也接了上去,兩人配合默契,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但落地時還是驚動了門房裡的兩人,值班人員剛想出來查看情況,就被孫文彬和趙天明用匕首抵住了咽喉。
都是軍統的兄弟,孫文彬和趙天明並沒有下死手,而是直接將二人打昏了,用準備好的繩索捆好,又塞住嘴巴。
打開大門後,林致遠和孫二狗也走進院子。
孫文彬去搜查廂房,林致遠則帶著其餘兩人直奔主屋。
梁佑的這棟宅院要比林致遠的大很多,可以想象他貪了多少錢。
梁佑因為白天挨了趙子理一頓臭罵,便找了幾個兄弟喝酒,此時正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呼呼大睡。
孫二狗熟練地掏出兩根細鐵絲,三兩下就撬開了主屋的門鎖,並沒有驚醒屋內的兩人。
林致遠看著床上的情景,心中一陣鄙夷。這種廢物居然可以混到行動處的科長,若是在敵後,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徑直走到梳妝台前,端起上麵的銅盆,裡麵還有半盆冷水。
嘩啦一聲,直接往床上潑去。
"啊!"梁佑一個激靈彈坐起來,當他看清站在床前的三個麻將麵具人時,瞳孔瞬間收縮。
他本能地去摸枕頭下的手槍,卻摸了個空。
那女子也被驚醒,剛要尖叫,趙天明一個箭步上前,一掌劈在她頸側,女子頓時軟倒。
他用準備好的布條利落地綁住她的手腳,塞住嘴巴,扛去了隔壁房間。
“你是在找這個嗎?”林致遠變著嗓音,晃了晃手中的勃朗寧。
他刻意在嘴裡塞了兩團棉花,讓聲音變得渾濁不清。
"好漢是哪條道上的?要錢好說。"
“鄙人張麻子,梁科長,有人花錢買你的命,兄弟夥也是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