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濤抱著小虎來到醫務室時,隻有黃醫生的辦公室還開著門,走廊上也隻有幾個來換藥的傷員。
他抱著小虎來到黃醫生的辦公室,此時黃醫生正在給人換藥,看到是孫濤,他快速換完藥迎了過來,“孫隊長,這是怎麼了?”
“孩子高燒,處長不讓出去,隻能把孩子抱來麻煩您看看。"
黃醫生伸手接過小虎,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和頸部,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喲,燒得不輕啊!"
他邊說邊把孩子放在診療床上。
孫濤站在一旁,狀似隨意的問道:"陳醫生今天不在嗎?"
黃醫生正專注地檢查小虎的喉嚨,頭也不抬地回答:"彆提了,老陳半夜就被叫去審訊室了,到現在也沒讓他回來。"
"這麼嚴重?"孫濤佯裝驚訝,"看來被審訊的是個硬茬啊!"
黃醫生走到藥櫃前,取出一支退燒針,歎了口氣:"可不是嘛,聽說那人骨頭硬得很,怎麼打都不開口。周處長發了狠,把老陳叫去專門負責保住那人的命。"
孫濤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藥櫃,看著裡麵整齊擺放的各種藥品,以及桌麵上擺放的一瓶安眠藥。
醫務室裡來開安眠藥的人很多,有些是受傷疼的睡不著,有些是投誠過來難以入眠。
孫濤看著安眠藥,心中一動,有了初步的計劃。
趙誌強被嚴刑拷打這麼久,肯定已經遍體鱗傷。
以周浩的性格,在得到口供前絕不會讓趙誌強輕易死去,必然會讓陳醫生給他止血消炎。
周浩既然審訊時讓陳醫生負責,就不會再換彆的醫生,那隻要想辦法把陳醫生的藥動點手腳,就可以完成任務。
黃醫生熟練地給小虎打了一針,"好了,給孩子打了退燒針,我再開點藥。今天反正也出不去,你們帶回去觀察著,要是還燒得厲害就再過來。"
孫濤的目光與陳曼短暫相接,微不可察地朝桌上的安眠藥瓶抬了抬下巴。
然後,他走到黃醫生麵前,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誠懇道:"黃醫生,真是太感謝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畢竟這是私事,不能占處裡的便宜。萬一藥品對不上賬,給您添麻煩就不好了。"
黃醫生看到鈔票,眼睛一亮。雖然這個年代藥品稀缺,但特務偵緝處背靠特高課,經常審訊犯人,退燒藥和消炎藥還是常備的。
孫濤給的這些錢根本不用上報,全都可以留作的他的個人收入。
"孫隊長太客氣了。"黃醫生笑著接過錢,順手塞進口袋裡。
與此同時,陳曼不動聲色的繞到黃醫生身後,拿過桌上的安眠藥,迅速擰開倒出一片藏在手心,又將瓶子複位。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發出半點聲響。
孫濤抱起小虎,向黃醫生道謝後離開了醫務室。孩子的額頭仍然發燙,但呼吸已經平穩了些。
看著小虎虛弱的樣子,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孫濤有些生氣的說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雖然陳曼沒有明說,孫濤也能想到,小虎碰巧在這個時候發燒,肯定是陳曼動了手腳。
但陳曼卻不以為意:“長官,你太仁慈了!”
孫濤低頭看著懷裡昏睡的孩子,這個當初為了掩護身份而收養的孤兒,如今他已經把小虎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孫濤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你身上帶毒藥了嗎?"
陳曼不動聲色地抬手整理衣領,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