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傅辭衍的眉頭緊鎖,泛著冰霜一樣。
岑梨看了好幾眼,都覺得傅辭衍應該是相信了。
畢竟保潔阿姨總沒必要騙人,她也沒必要。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彼此心裡都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外麵有人舉著手機將這一幕拍下。
安靜了一會兒,傅辭衍淡淡看向岑梨:“這是你錄的?”
岑梨點頭,“是我,所以,你現在還相信她嗎。”
傅辭衍沒有正麵回應岑梨這句話,他反倒開口,“岑梨,那天在酒吧,你看到的都是誤會,是她喝醉了,她徹底沒意識了,也不記得這件事情了,我已經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了,你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針對唐然。”
岑梨坐在他對麵,安靜地聽傅辭衍說完。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或許還會很生氣,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了。
岑梨看過去的同時,拿走了自己的手機,關機。
“所以保潔阿姨的話你也不相信嗎?”
“裡麵,她說拿了唐然的錢,可是唐然家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她也不會接受我家給的錢,她哪裡有錢能去收買保潔阿姨。”
“岑梨。”傅辭衍突然認真地看向岑梨,“你給保潔阿姨錢了是嗎?”
岑梨眼睫顫了顫,她或許該說一句自己給保潔阿姨錢,隻是想要一個真相,而不是收買她。
但是在不信任自己的人麵前,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岑梨很清楚,就算自己說出來,他可能依舊不會相信自己。
岑梨看著自己的手機,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對,我承認。”岑梨抿了最後一口咖啡,起身:“你猜得對,但是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或許,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會因為嫉妒一個人,乾出很多壞事的人,以前我或許還在意,但現在無所謂了,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你不相信,覺得是我在挑撥離間?沒關係啊。”
岑梨拿上自己的包,“就當我請你喝一次咖啡。”
傅辭衍盯著餐桌上他還沒碰過的咖啡,再轉頭一看,岑梨已經出去了。
傅辭衍坐在位置上,拿著手機給唐然打電話,“喂,唐然,你在哪,有空嗎,我有事想要問你。”
岑梨從咖啡廳出去後聯係了裴祁。
裴祁或許是因為還在忙,沒有及時接岑梨的電話,畢竟裴祁雙修物理金融,經常在實驗樓忙,有些獨特的實驗,是不允許帶手機入內的。
岑梨便給周一打電話,叫周一陪自己去警察局了。
因為事情畢竟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很難再追蹤到蹤跡。
警察重新調取了檔案,問了岑梨一些事情,岑梨所知道的,一一和警察說。
時間一點點過去。
京大實驗樓。
剛結束今天的實驗,裴祁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出去拿自己的手機。
看到岑梨一個小時前打來的電話他解鎖,正要點進去打開。
突然注意到了另一條剛從手機上方彈跳出來的信息。
裴祁點進去。
是一張照片發過來,不知道對方是誰。
照片上,是岑梨和傅辭衍待在一起的畫麵。
裴祁退出了界麵,重新給岑梨打電話。
岑梨接通電話,“喂,你忙完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裴祁開口:“一個小時前帶來的電話是為了什麼事情?”
“現在沒事了,也不太好說,我們吃飯的時候說吧。”
裴祁應了一聲。
卻再一次點開了圖片。
會是誰發過來的?
裴祁隻能看到上麵的號碼,他把號碼截下來,發給了自己的朋友,叫他幫自己查一下。
靠著號碼查人並不難。
裴祁在去找岑梨的路上,朋友就發來了結果。
唐然......
裴祁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在英國那兩年,岑梨單方麵出現在他的世界,她的很多事,裴祁遠在國外也知道。
裴祁關上了手機。
和岑梨見麵。
在一家湘菜飯館,岑梨很久沒吃,剛好遇上一家。
她依舊和以前一樣坐在靠窗的位置,總覺得這裡視野開闊,也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裴祁坐在岑梨對麵。
岑梨開口:“我已經點好菜了,看看你還有沒有要點的。”
裴祁搖了搖頭,“我沒有。”
他手機平鋪在桌麵上。
界麵正好是那條信息:“唐然給我發的。”
岑梨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把手機拿過來看,看到圖片裡自己和傅辭衍在咖啡廳的畫麵。
她臉色僵硬,唇瓣抿了抿,眉眼都染上了焦急。
心底擔心的是,唐然為什麼會拍這張照片,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那個時候會找上傅辭衍。
難道她知道在洗手間偷聽的是自己了嗎。
岑梨心神不寧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對麵坐著的人,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也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