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早就知道了,你就拖著我們是吧,這些天你們家也沒有透漏出和彆人的合作。”
岑梨盯著她這會兒有些急的麵孔,輕聲開口道:“到底是誰拖著誰,請問這些天不在公司,不願意簽收放貨單的是不是你呢,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今天想把傅辭衍的病怪在我身上,然後拿捏我嗎。”
吳月事到如今,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自己。
她或許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她更愛自己,所以才會看不出來傅辭衍早就生病了。
岑梨從咖啡館離開了。
沒過多久。
傅辭衍找了一次岑梨。
岑梨正在學校自習室,傅辭衍走到她麵前時,一句話也沒說,就拿出自己書包裡的東西出來,放在岑梨桌子的旁邊,然後坐下和岑梨一起學習。
就好像以前一樣,隻不過以前是岑梨到處找傅辭衍,一旦有傅辭衍的地方,岑梨一定會跟過去,然後黏在他身邊。
現在兩人卻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氣氛。
岑梨沉默,當做沒有看見。
傅辭衍也不會打擾到她。
兩人就這樣一直在自習室自顧自地學習到了晚飯時間。
傅辭衍跟著岑梨出去,“我有話想和你說,可以聊一聊嗎,不是我對你的事,是你們家的事,我很抱歉。”
岑梨腳步頓住。
“是你媽媽做的,又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來道歉。”
傅辭衍垂下頭,“雖然是她做的,但是她是為了我。”
“傅辭衍,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她做錯了事情也沒有關係,隻因為她是為了你?為了你又怎樣呢,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岑梨的聲音很清脆,傅辭衍聽得清楚。
太陽還沒有落山,兩人的斜影落在旁邊,拉長。
傅辭衍聲音很輕,“岑梨,我很抱歉對你造成了麻煩,這件事情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雖然不願意來道歉,但是會放手的。”
岑梨聽著他說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傅辭衍抬眼看她,岑梨笑得很平靜,“你來和我道歉,我就必須要原諒嗎,我知道了你表達的歉意,但是不原諒。”
岑梨往前走了兩步,“不過這件事情也讓我想明白了一些。”
她原本是想跟著裴祁的腳步,一起讀研的,但是在裴祁出現前,其實她沒有這麼想過。
正好吳月這次的搞事,讓岑梨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傅辭衍,吃飯就算了,兩三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沒必要一起吃飯,你好好調整自己吧,因為你生病的原因,我們和老師申請了讓你暫時休息,這次的比賽就不用你了,你好好休息。”
這不是岑梨一個人決定的,是小組內的人投票,還有兩位輔導老師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傅辭衍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適合忙碌太多,他更需要的是休息。
岑梨見他站在那裡,似乎有些不甘心,笑了笑,“我相信,這個比賽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的,沒必要因為彆人而強迫自己。”
“岑梨,你對我來說,一直就不是彆人。”
傅辭衍沒有把岑梨當過彆人,岑梨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他不會接受彆人的水,卻會接受岑梨的,他不會接無關人員一次有一次打來的電話,卻會接岑梨的,他也討厭和彆人一起吃飯,不管是和一起吃飯,他都覺得心裡不舒服,他放鬆不下來,他仿佛在演一個人,但是他唯獨願意和岑梨吃飯。
每一次,和岑梨在一起吃飯,心情都會莫名的好,被唐然打斷叫走的時候,傅辭衍心裡也是不開心的,但是唐然當初的身份,他不能不管,尤其還有吳月隨時在他的耳邊說,說唐然是家裡的惡人,說唐然為了救她留下了後遺症。
他被強行冠上了如果不照顧好唐然,就是不孝的標簽。
每一次忍讓了。
他甚至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真的忍讓,還是真的願意那麼做。
好像因為發生了太多次,所以每次都覺得或許那就是他願意做的。
等唐然的所有事情都敗露,他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他願意那麼做,而是他被規訓,被壓製,他必須那樣做。
所以很羨慕岑梨,至少她很自由,不會有人逼迫岑出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他也羨慕裴祁,裴祁好像也很自由,什麼事情都沒有,他爸媽好像不回國,他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好像世界上的人都過得比他好。
“我走了。”
岑梨不管他愣在那想什麼。
裴祁在梧桐路那邊等她,她還要趕過去。
到地方時,岑梨看到許多人站在那。
看樣子都是學校裡的人。
岑梨蹙著眉過去。
看到所有人圍著的地方居然是拉住擺成的愛心形狀,上麵寫著岑梨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