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妄眼眶通紅的望著台上那雙白到透明的手,一口牙都快要咬碎。
其實四宗聯賽也好,天下大會也罷,這些無聊比賽的排名他壓根就不在乎,畢竟他們陣法師的優勢不在打架,彆看其他三宗這會趾高氣昂,進秘境的時候還不是要求著他們飛陣宗弟子組隊,但——
這蘇溫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家夥?!她看上去也才將將及笄,難不成比陣法水平比他還要高?!
可再往上,就是……陣法宗師了啊?
二十歲的陣法宗師?!
絕對不可能!
“喔,這小丫頭不簡單。”
一道饒有興致的聲音打斷孫妄思緒,他皺眉道:“……張師叔。”
被喊到那人身著灰袍,鶴發童顏,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台上。
張思慎……張師叔。
是了,張師叔極度熱衷鑽研陣法,其他人也是,見到這麼個好苗子,恐怕非得把人從雲染宗搶過來才甘心。
孫妄憤憤回過頭,才發現不知自何時起,屬於飛陣宗長老的位置就人去樓空,留下一排空蕩蕩的座椅,和張師叔一人。
其他的師叔前輩們呢?
“厲害、厲害呀……!這結印手法極為純熟,一絲凝結阻塞都沒有,就是年歲太小,老夫都要懷疑她是哪個老妖怪奪舍來了。”
孫妄勉強的笑笑:“……說不定真的是呢。”
“不,妄兒,”張思慎拍拍他的腦袋,眼神卻不曾從台上移開:“曆來仙界的陣法宗師都是出自我飛陣宗,你知道,散修微薄的身家是養不起煉製高階陣法所需材料的。”
“而我宗之人隕落後會葬在後山,也就是說,這少女僅憑一己之力就成了陣法宗師,是萬年不遇的陣法天才。”
孫妄就猜到張思慎會這麼說,咬牙糾正:“她是雲染宗的人……想來他們也想培養一個陣法宗師供給宗門,隻是弟子之間生了隔閡,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麵。”
“是嗎……”張思慎虛著眼,忽然眉頭一擰,“不對!”
孫妄低下頭,“哪裡不對,孫師叔,您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配為飛陣宗首席……”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最後一句被淹沒在周圍的吵鬨中,張思慎根本沒聽見,震驚的轉過頭。
“你在說什麼?!快看台上!”
孫妄呆滯了:“啊?”
溫淺手速飛快,十指有規律的交織分離,不像刻畫陣紋,更像在指揮樂曲,顧恒炘撐著腦袋欣賞了半天,而後慢悠悠的站起來,說:“快完成了吧?”
“還早。”溫淺看都不看他,“怎麼,你要阻止我嗎?”
顧恒炘愣了一下,苦笑道:“你明知我不會……”
話說一半,他神色驟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