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哪裡?!”顧恒炘不滿蘇溫淺在戰鬥中走神,改變攻擊方向迫使對方看著她,“告訴我……”
“為什麼要讓厭叢生殺我家人?”
“你不是知道嗎。”溫淺懶得解釋:“為了寶玉呀。”
“那你們隻要得到東西就好,沒必要傷人,不是嗎?”他靠近蘇溫淺,薄唇擦過她冰冷的脖頸,“你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靈劍與靈劍在空中交錯,金石碰撞聲不絕於耳,觀眾席上的弟子看的渾身是汗,都不明白蘇溫淺手裡那把平平無奇的長劍,是怎麼跟顧恒炘那一看上去就攻擊力拉滿的靈劍對打那麼久還不碎的。
“真實目的?”溫淺低聲道:“就和你想的一樣。”
煉天大陣?
不對。
顧恒炘回擊一劍將她逼退,麵無表情道:“你撒謊。”
“……”溫淺後退一步,淡淡看著他,眼中無喜無悲:“擅自給我冠上理由,我承認了,又不相信。”
“你到底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麼呢。”
那一刻,顧恒炘忽然感覺蘇溫淺很累很累。
他揮散腦中不切實際的想象,咬牙道:“我就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剛才蘇溫淺的話也印證了,她的目的果然不是煉天大陣,否則一般都會否認,哪有承認那麼快的?
仿若一個沒有目標的傀儡,等待著其他人給她的行為施加緣由。
他一直覺得他跟蘇溫淺之間隔著一道看不見的薄膜,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絕對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可惜她不願說。
“專心對戰吧,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打一場嗎?”
話音剛落,蘇溫淺又攻了過來,打散了顧恒炘的思緒,他提劍而上,壓著她的劍,深邃的目光透過交叉的劍身凝視著她,“說的不錯。”
“打贏你,再問出來就好了!”
溫淺眯了眯眼。
“……大言不慚。”
劍鳴清脆,場上人影你來我往,逐漸變得不可捕捉,看的人眼花繚亂。
一弟子揉了揉眼,“他們……真的是元嬰境嗎?”
另一人呆呆道:“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渡劫了都未必有這聲勢。”
季芸茉托著臉頰,忽然往後一仰,蓋住視線。
“沒意思。”
“再這樣打下去,師尊會輸。”李端雲皺眉道,“這樣不好嗎?”唐尹愉淡淡的說:“等師尊輸了,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走她。”
“對吧,你也這麼想的吧……”他像是注意到了什麼,忽然回頭挑眉,“蕭遲醉。”
李端雲怔了,轉過臉,來人背著光,銀發用玉冠高高束起,薄唇抿成一條線,淡漠的望著遠方高台上晃動的人影。
“師兄……”
“遲雲仙尊。”季芸茉仰著臉,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你果然也來了。”
蕭遲醉冰冷的視線掃過他們幾個,用陳述的語氣說:
“你們已經知道了。”
“否則你還想瞞多久?”唐尹愉想起這出就來氣,恨不得現在就跟蕭遲醉打一架。
“無人相瞞,是你們自己蠢笨。”
“……蕭遲醉!”唐尹愉捏的指節哢吧作響,冷笑道:“你真想在這和我打?”
“你們冷靜一下,”李端雲下意識拉起架來,動作之純熟連他自己都愣了一瞬,無奈道:“……先彆吵了,看台上。”
眾人又齊齊望去。
高聳的頒獎台宛如一個脫離現世的幻境,被四麵無法打破的屏障隔開,裡麵那一方小天地已經殘破到看不出原本樣子。
“果然……”一名靠近頒獎台的弟子喃喃道:“不愧是本屆天下大會魁首,還是顧恒炘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