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末日就結束了。”
“來吧，殺了我。”
她每說一句話就向前邁進一步，完全以一副強硬的姿態在逼黎子妍做決定，後者卻不似往常的瀟灑利落，她弓著腰，雙手捂住臉龐，瞳眸巨震，不斷後退。
可惜溫淺不會體諒她。
作為女主，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後，心智居然還這麼脆弱？
豈不是很對不起她這個反派？
“為什麼不動手？”溫淺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中寒意乍現，“難道你想和我戰鬥嗎？”
或許，黎子妍作為正派，不願出手擊殺弱小，想跟她堂堂正正的分出勝負。
“你……”
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黎子妍緩緩直起腰，定定的看著溫淺，仿佛已經調整好情緒。
然而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我怎麼可能殺掉你啊！”
“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如果還要我繼續下手……那我不是……”
“親手，殺了你兩遍嗎？”
她喊著喊著，眼眶漸漸發紅，話尾甚至沾了點泣音。
“為什麼……將我從深淵中拯救出來的你…會變成……”
風從倆人身邊經過，卷走了餘下的話語。
溫淺沒說話，給足了黎子妍釋放悲傷的時間。
“好了嗎？”片刻後，她淡淡問道：“是要先打一場，還是你直接動手殺了我？”
“你要仔細思考…考量清楚，”語調清冷綿長，像溫柔的老師教導學生，又像親切的死神在呼喚來者，“如果我不死，那末日便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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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殘垣斷壁，自相殘殺，你難道想一直持續下去嗎？”
“……”
黎子妍猛然抬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眸水潤卻堅定的望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溫淺差點以為她要說想。
然而黎子妍最終隻是咬了咬下唇，低下頭。
溫淺暗自鬆了口氣。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黎子妍拳頭緊攥。
沈溫淺身為人類的那部分……難道真的？
沒救了嗎。
從前世的懦弱膽小，狐假虎威，到今生的善良堅強，保護他人，再到現在的冷漠無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什麼？”
“阿澤說過，半年前的一天夜裡，見你和巨型喪屍同時出現了……那會……”
“哦。”雖然驚訝她居然知道這件事，但溫淺仍臉上淡淡，直接承認了，“不錯，是我讓它離開的。”
黎子妍雙眸放大。
“難道說……你早就知道自己是？……”
“不，”溫淺說：“那會隻是隱隱記得，直到前幾天才徹底想起來，所以之前在大廳裡我說有方法能結束末日，可惜被人打斷了。”
“現在也不遲，”她上前一步，一陣風裹挾著塵囂拂過，黑袍的兜帽被吹上，為她平添幾分神秘感。
“動手吧。”
“……”
沉默。
見黎子妍依舊垂頭不語，她將遮住視線的兜帽放下去，隨意掃了一眼下方站著的人群，淡淡道：“待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底下的人會覺得奇怪。”
“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的話，”她一揮手，將過長的黑袍撩開，露出白皙的手腕，身後的巨型喪屍蠢蠢欲動，“我這邊就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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