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去。
已近黃昏,淩天院內,幾個仆從正在打掃,不時聊著天,最近小姐都沒怎麼打罵他們,突然覺得生活很有奔頭。
一隻渾身烏黑的鳥兒立在枝頭,俯視著這些下人。
文訣抹了把汗,抬頭望了望快落下的太陽,現在正值麥月,溫度回升,稍微運動一會就容易出汗。
“哎。”
肩膀被拍了拍,文訣轉頭,一個有些麵熟的男人對他努努嘴:“總跟你一起的那個人去哪了?好久沒看見他,不會被小姐發賣了吧?”
文訣:“……”
“你是問匪堯吧。”他道:“前幾日小姐給他放假了,應是回家省親去了。”
男人聽完,羨歎道:“真好,小姐最近是不是心情不錯?我也想回家。”
“那你去跟小姐申請吧,我聽說……”
“喂!”
倆人立馬一激靈,轉頭就見霓裳抱著雙臂,麵色不善。
“讓你們來灑掃,不是叫你們聊天的。”她陰惻惻道:“身為下人,莫非想爬到主子頭上?”
“絕、絕對不是!!”
“奴才這就去乾活!”
倆人趕忙低下頭掃自己的片區,時不時還回頭瞟一眼霓裳,似乎很懼怕她進屋告訴鳳溫淺。
然而她隻是站在一邊,緊盯著主屋,目無焦距,出神的想著什麼。
此時,屋內。
價值萬金的紫檀木座上,溫淺懶懶的倚在其中,蔥白的玉手拿著一張信紙,饒有興致的閱讀著。
不知看見什麼,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危險的弧度,從一旁拿出筆,在紙上寫了幾句。
係統:“……”感覺宿主又想搞事了。
像猜到了它的腹誹,溫淺輕喚:
“統啊。”
係統:“嗯?”
“你說,在這個世界,一個人若想建功立業,揚名立萬,最需要的是什麼?”
係統琢磨了一下,道:“……呃,軍隊?權利?”
“錯。”
將信紙放在窗邊,溫淺走下寶座,姿態優雅,係統跟著她的視角看去,才發現內室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矮桌,上麵放著一盤棋。
是殘局。
她悠悠的轉到桌邊,伸手動了一步黑子,又拿走一個白子。
白子珠圓玉潤,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起白子,將其置於眼前,仔細觀察,薄唇輕啟。
“是金錢。”
“若無銀錢,就算有百萬大軍忠心於你,替你賣命,你也養不起他們,沒有利益做支撐,權利不過紙上談兵,無甚意義。”
“所以。”她道:“若想遏製段焱燁的行動,首先要弄明白,他的財源從何而來,解決了這個源頭,不亞於斷他一臂。”
“確實……”係統轉念一想,問:“但宿主作為反派也需要錢吧?您準備怎麼搞錢?挪用鳳溫淺的財產嗎?”
係統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點子。
誰說雙重身份不好?好處這不就來了嘛!
“不。”
溫淺瞬間否決了,
“呃,那您打算怎麼弄錢?”係統靈機一動:“我懂了!咱們可以賣一些這世界沒有的東西嘛,等我從積分商城裡找找配方……”
“那樣太慢了。”溫淺搖搖頭,語氣中捎帶戲謔,“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能理解我啊,親愛的統。”
係統:“???”
“我是反派呀。”她說,將手中的白子拋進棋簍,悠悠道:“我的錢從哪來,自然是……”
“從段焱燁的兜裡來嘛。”
係統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忽然窗欞那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它掃描了一下,發現是隻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