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段焱燁猛地回頭,看向飛宇,後者趴在地上,額頭緊貼地麵,渾身小幅度的顫抖著。
他也知道這次出大事了。
為此,他用儘平生最快的速度,連續跑了兩個時辰才從邊軼抵達晟蘭。
錯誤已經犯下,不能再繼續影響殿下的事業了!
“怎會……莫非是山匪?”
殊瀾國是洛蘭的鄰國,中間隻隔了一道關卡,他們的貨物有一部分不通明麵,所以沒從官道走,而選擇通過深山裡的小路。
回想那座山的地勢,段焱燁睨著飛宇,“貨物是如何被劫走的,你們沒找人護鏢嗎?”
“自然找了!”他將頭抬起來,急道:“我們請了當地很有名望的鏢局來護,可那會正值夜裡,兄弟們吃完飯準備休息了,而後便聽見山上傳來野獸的動靜……”
“山外圍的大型野獸很少,之前從未遇見這種情況,我們想著打死加餐,結果……來的竟是狼群!”
段焱燁俊眉緊擰。
聽著像是人為預謀。
飛宇攤攤手,“彆說兄弟們了,請的那幾位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前輩,怎能不懂野外生存,早就在出行前撒過驅獸粉,做飯時也未曾明火,可那狼群見了我們,非但不退,反倒像見了食物一樣,流著口水撲上來,我們隻得先行迎戰……”
說完,他頓了頓,聲音逐漸小下去。
“呃,把那些畜生乾掉後……回頭一看,裝著貨車的幾輛馬車……”
“……消失了。”
段焱燁:“……”
“你們在邊軼城,可有惹上什麼人?”
“絕對沒有!”飛宇連忙擺手,“我們整天待在客棧裡,出門都裹著鬥篷,誰也不認識啊。”
段焱燁聽他這段描述,一時間也推測不出什麼來,隻道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山匪。
或許,被盯上的人,是他自己。
“回頭自行找向鴻領罰。”
“邊軼那邊,再派人去周邊仔細搜尋,那幾箱東西來路不小,若為求財,背後的人一定還會回到邊軼,重點查查當地的當鋪和鐵匠鋪。”
“是!”
他歎了口氣,擺手讓飛宇退下,在宅院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怎麼前幾次都沒問題,偏這幾車貨物出了差錯?
若沒有那筆銀兩……
段焱燁按了按太陽穴。
今夜真是諸事不順。
卷軸沒找到就罷了。
這板上釘釘的行商也能給劫了。
實在令人頭疼。
銀兩占一部分。
關鍵是那些兵器。
還有——
殊瀾國的那位。
本想利用這次行商拉近關係,方便之後進一步聯合,這下可算弄巧成拙。
若是找不到貨,他該如何處理後事呢?
段焱燁踏著夜色回到鳳府,一路上憂心忡忡,好不容易躺下時,窗外天空已經蒙蒙亮了,依稀傳來幾聲鳥鳴。
隔壁床上那人打著呼嚕,突然卡殼一瞬,翻了個身,爾後又繼續打起來。
段焱燁突然坐起來。
積累了一晚上的鬱氣無從發泄,他森然睨著對床那人,周身泛起凜冽的殺意。
手掌緩緩摸向床頭,那裡放著一柄匕首。
偌大的鳳府,就算突然消失一個下人,也不會有人發現,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