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定睛看去。
男人膚色古銅,身著皮襖,花紋奇異,看上去不像洛蘭的服飾,因相隔得有些遠,溫淺看不清他的具體長相。
唯有那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仍舊清晰。
見她望去,男人仰頭喝下杯盞中酒水,端的是一派恣意瀟灑,喝完便不再看她,將視線移開,專心欣賞一樓集會。
溫淺皺眉,腦海中冒出數個疑惑。
此人是誰……晟蘭城內似乎沒有這號人物。
剛才那是什麼邪術?
還是她的幻覺?
她拿起茶盞,清新醒神的香氣撲鼻而來,頓時衝散方才的恍然,樓下又響起一波掌聲,好像是有人做了一首詩,她眯了眯眼,暫且將這件事記下。
一炷香後,二樓散座另一側。
男人豪放不羈的坐在椅上,視線若有若無的投向對麵,屏風後,突然走出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恭敬的遞給男人一卷東西。
“主上,請您過目。”
男人懶懶接過,將紙卷打開,輕聲念出上麵的文字。
“洛蘭鳳相之女,鳳溫淺。
生母自她出生之日亡故,家中有兩位兄長,一位姨娘。
性格嬌蠻暴戾,愛好打罵下人,偏愛俊男美女。”
寥寥兩句話,竟還在文末用紅字標注一句。
“注:切需謹記,不可在多人場合談其惡意言論,否則,數日後將會招致禍事……”
“嗬,有點意思。”看完,男人忽然將紙卷團在手中,稍稍用力,再攤開時,那紙已經變成碎末紛紛飄下。
“不祥之人。”身後男子評價。
“不詳?”男人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杯盞,仰頭笑道,“你錯了,這是鳳相的手段。”
“不覺得似曾相識麼?洛蘭,就愛玩這種小把戲。”斂了笑意,男人饒有興致的看向樓下,“若是這麼多人一起說,他又當如何呢,對這個結果,本王很感興趣。”
男子垂著頭,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樓下的雅集正好進行到丹青這一項,台上小廝道:“本題為‘墨’,正所謂墨韻天成,墨既能書寫,亦可作畫,實乃風雅之士所好……”
這題目簡單呀。
水墨畫,但不局限於具體畫什麼。
台下烏壓壓的文士低聲議論起來,紛紛摩拳擦掌,想要上去一展畫技。
小廝見幾人神情雀躍,便停了介紹,揮手道:“那位公子……”
“等一下。”
渾厚的男聲響起,一樓眾人四下轉頭,卻沒找到說話者,最後一人指著二樓的位置,高聲道:“是不是他?”
眾人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