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聲仍在繼續,蕭久鳶舞了一會,好像累了,便將刀丟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她也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坐在椅上。
“厲兄,你似乎今晚心情不好?”她試探著問道。
厲亦褚盯著地上反光的刀片,突然出聲:
“鳶妹。”
“嗯?”
“若是以後發生戰事。”他抬首,如狼般的眸子緊盯著蕭久鳶,“你會如何抉擇。”
“戰、戰事?厲兄是指殺人嗎?”蕭久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頭霧水,千年來,各國礙於洛蘭的傳聞,一直祥和無比,她根本沒見過,也想象不出這個詞在現實中的運用。
“嗯……”蕭久鳶沉思許久,才緩緩搖頭:“我覺得恐怕不會。”
“為何?”厲亦褚這才來了點興趣,饒有興致的看向蕭久鳶。
“父皇他們掌握著能覆滅霄黎大陸的力量。”蕭久鳶定定的說:“所以不必擔心,”
“噢,我知道,仙術麼。”厲亦褚道:“鳶妹可見過?”
“不曾。”蕭久鳶搖頭。
聞言,厲亦褚低笑了兩聲,他的嗓音雄渾中帶了些沙啞,在這漏風破舊的偏殿裡顯得極為可怖。
“鳶妹……你還記得匪兄不?”
“自然記得。”提到熟悉的人,蕭久鳶才覺輕鬆,歡快道:“我們之前還在宮中見了麵。”
“哦?他來找你了?”
“是。”
“他是不是還說要帶你走?”
“咦……”蕭久鳶頓了頓,猛然想起,紅唇微張,驚詫道:“厲兄是從何而知?難道也見了阿堯嗎?”
“不。”厲亦褚搖了搖頭,忽而一笑,“鳶妹還記得前些年,我們幾個在邊軼密林中相識的場景嗎?”
“當然,我偶爾做夢仍會夢見。”
“匪兄說,他曾在邊軼鏢局中乾過鏢頭,但因心懷高遠,欲去雲遊四海,故而辭去鏢頭之務,確有此事?”
蕭久鳶沉默著點點頭,聽著厲亦褚說話,心中愈發感覺不對勁。
“可是啊鳶妹……”厲亦褚抱著雙臂,笑道:“我前段日子因為一些要事,正巧去了一趟邊軼城,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
“我去了邊軼鏢局,和他們報了匪堯的名字。”厲亦褚的神色瞬間冷下來,連語氣都捎帶一絲陰鷙,“鏢頭說……”
“邊軼鏢局建了三十年,從未有過一個名叫匪堯的鏢頭!”
“怎麼會……”蕭久鳶捂住嘴,美眸圓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溫淺也瞟了眼身邊的人。
男人眼神冷漠,黑色碎發遮住鬢邊,就算看見友人聽到這番話也沒有改變臉色,仿佛對什麼事都毫不在乎。
溫淺:這家夥掉馬和我一樣不尷尬。
她聽了一會,雖然跟主線無關,但沒想到真的吃到瓜了,便戳了戳匪堯,用眼神詢問:你要不要現在跳出去解釋一下?
匪堯搖頭。
他一個輕盈的身法從窗下閃開,站到距偏殿稍遠的小徑上。
好像在說:我不聽了,你聽完就過來吧。
溫淺:……
她又回首望了眼殿內,倆人依舊一語不發,蕭久鳶臉色慘白,維持著那個動作許久未曾變過。
行吧,感覺他們也沒啥正事要聊。
溫淺遂悄悄從窗下離開,走到門口和匪堯彙合。
其實也算不得全無收獲。
至少他從厲亦褚的話語裡嗅出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