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窗欞時，溫淺緩緩睜眼。
“霓裳……”
昵稱叫出口，可往常會急匆匆趕來的人卻沒了影子，房屋中一片安寧，外頭也無甚動靜，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人。
躺在三米寬的軟床上，溫淺望著側邊暗色的帷幔，記憶漸漸複蘇。
腦海中，那張哭泣的麵孔如此清晰。
對哦。
她昨晚把霓裳趕走了。
係統突然出現，語氣聽上去有些陰陽怪氣：“看您沒什麼反應，還以為宿主您忘了。”
溫淺沒理會，從床上坐起，扶著額頭，嗓音還帶著剛起床的沙啞，“現在幾點？”
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以至於她太困了，回來倒頭就睡。
係統看看世界時鐘：“辰時三刻。”
才八點。
那她也沒睡幾個小時。
但已經無心睡眠了。
根據她的預想，今日各方應該都會有動作。
下了床，溫淺隨手拿起椅背上的一件玄色外披，走到屋外招來兩個走動的丫鬟，道：“為我梳洗。”
“啊……是！小姐！”
兩丫鬟對視一眼，一個去打了熱水，一個跟著溫淺進了屋，這間屋子極少有人踏足，下人中通常隻有霓裳姐姐可以隨意進出，小丫鬟踩在純白的舶來絨毯上，感到十分局促。
“愣在那做什麼？”
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她抬頭，瞬間被那絕代風華的臉閃了一下，腦海裡一片空白，口中下意識回道：“馬、馬上來！”
她踮著腳走進內室，儘量減少自己跟地麵的接觸麵積。
安全進來後，她捂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抬頭一看，立馬呆住了。
她從未見過這麼華美的房間。
而坐在梳妝台前，眸光清淺，青絲如瀑的女人，仿佛點睛之筆，讓這間奢華高貴的房間有了價值，除了美，她簡直再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來誇讚小姐。
“看上哪件了？”
清冷的嗓音仿佛從天外傳來，聽不出喜怒，她雙腿一軟，立馬快步走過去，口中念念有詞，“請、請小姐恕罪！小姐實在太好看了，奴婢長到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天仙一般的人物……”
溫淺：你這樣我很難罰你。
她輕咳一聲，“彆多嘴，快些替我綰發。”
“是！”
接下來就是漫長且難熬的半個時辰。
小丫鬟笨手笨腳的，應當沒學過這種伺候高門小姐的活計，而且還有些緊張，溫淺時不時就感到頭皮刺痛一下。
她揮手讓丫鬟停下，後者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想起鳳溫淺的性格，她直接跪下，一個勁的磕頭道：“小姐對不起、奴婢實在不會……”
溫淺打斷道：“你退下吧，待會把熱水送到我屋裡。”
“……”丫鬟怔怔的抬起頭，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輕易放過。
“沒聽見我說話？”沒得到回應，她加重語氣。
“是、是！奴婢這就去！”
小丫鬟一溜煙跑走了。
看著鏡子裡一語難儘的發型，溫淺歎了口氣，“早知如此，還不如我自己綁個馬尾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