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遊戲的時間過去了五個月。
這段時間,溫淺一直蝸居在係統空間內不問世事,大多數時間觀看從商城購買的影片,偶爾問係統譚鴻影和繆以瀾的報仇進程到哪一步了。
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係統很不解。
宿主怎麼能這麼悠閒?據它所知,兩位主角對她這個幕後黑手的怒火已經蓄到滿值了。
可是就算去問宿主,得到的也不過一句:
“我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最合適的舞台,在他們夠格登上之前,我什麼都不用做。”
確實,宿主作為反派隻要死就行,主角考慮的可就多了。
係統滿心戚戚的打開監控畫麵。
雖然溫淺不管,但它還一直堅守在崗位上!
它調出兩張影像。
打從那個副本出來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奇怪,按照原世界線的劇情,他們應該聯合起來,一起努力思考破局之法的。
不過既然有宿主,這種世界線變動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目標一致就行。
裝著譚鴻影的監控裡,男人身著黑色襯衫,冷漠肅然,完全不似以前漫不經心的模樣。
若是溫淺在場,一定會發現他的大變樣。
說不定根本認不出來。
在他麵前,湧現了成千上萬隻鬼怪,烏壓壓的占據整片屏幕,換成其他玩家,一定會手忙腳亂,他卻絲毫不慌,緩緩抬起胳膊,打了個響指。
雷光在他的指尖浮現,頃刻間,層層怪物如多米諾骨牌般向後飛去,轉瞬便灰飛煙滅。
隨後電子音響起:
“恭喜玩家副本通關,即將……”
譚鴻影連這句話都未聽完,冷著臉退出副本。
副本在完成後就可以自由選擇退出了,隻不過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再跟隊友聊聊,複盤裝杯,或者磨跡一會看看掉落,等著被係統傳送出去。
隻有譚鴻影是個例外。
其他隊友見他的身影化作光點消失,才從瓦礫後冒出來,紛紛心有餘悸。
“剛剛嚇死我了,”一人說:“要不是有那位‘浮光掠影’在場,恐怕我們都活不了。”
“我倒覺得他比怪物還可怕呢,而且,有沒有可能是他拉高了副本的難度?如果沒匹配到他,我們就不會遇上這麼難的副本。”
“就算像你說的這樣,人家也沒讓你衝鋒打架啊?”另一人不滿道:“他把所有戰鬥全包了,我們一個人都沒死,這難道不是最簡單的模式?”
被駁斥的男人撇了撇嘴。
“唉,跟你們這些慕強哥沒啥好說的。”
“得了吧哥們,你就是嫉妒,你才排名……”
係統懶得看彆人,直接換台另一邊。
居住區頂層的上空中,坐落著一間豪華複式彆墅,底座用高價收來的漂浮金屬打造了懸空坪,落地窗的麵積甚至比普通居住區全部的窗戶加起來還要多。
隻需看一眼就知道,能住在這棟房屋中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此刻,偌大的起居室內。
有著淡紫色長卷發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她身著絳紫色禮服,渾身透著高貴優雅的氣息,望向眼前虛幻的天空,瞳孔卻沒有焦距。
“淺淺……”
指尖按在玻璃窗上,逐漸用力。
“如果你還活著……”繆以瀾說到一半,搖頭苦笑一聲,“算了,是我逼得你自殺,你要想用這種方式報複我,我願意接受一輩子拷問。”
說完,她靠在窗前,閉上眼,聲音漸漸變小。
“隻要…拷問我的人……是你。”
一聲吵鬨的鈴聲打破安靜,繆以瀾睫羽微顫,紫眸裡劃過一抹厭惡。
自從雲溫淺死去,她就對這個遊戲充滿了恨意,出來後,她接手了因為失去一把手二把手而混亂不堪的宙弦會,重整製度,利用他們搜集情報,意圖找到結束遊戲的線索。
如今,她完全可以不必再下副本,即使依靠會員們上繳的代幣和技能卡,也能高坐釣魚台,隻需看著手下以身犯險,而她躲在後麵稍稍做點努力即可。
可她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