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腥風疾馳而至,不偏不倚的從蘇溫淺側臉拂過,帶下一縷秀發。
唐尹愉放下手,語調古井無波,“你有什麼資格和本尊談條件?”
雖然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溫淺知道,假如這裡答得不符他心意,自己怕是要血濺當場。
“如您所見,我現在的境界不過練氣三層而已。”思量幾息,蘇溫淺緩緩開口:“尊上想殺我隻需動動手指,可若是再想找一個能馴服這斷璠山萬獸的練氣三層,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唐尹愉曾是獸族少主,真身為上古凶獸窮奇,現今兼任魔尊,估計也已經繼承了獸族一族,執掌兩界。
即使這樣,他喜歡馴養凶惡妖獸的性格還是沒變。
“可笑。”座上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陰冷的視線在蘇溫淺身上來回打量,“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
“你可知斷璠山總共有多少隻妖獸,其習性、殘忍度、你又了解多少?”就連他也不敢斷言能將斷璠山的萬獸全數馴服,時常要靠武力鎮壓,“一個練氣三層的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有資格說這話的人……”
他撐著腦袋,凶惡的神情逐漸恍惚,低喃道。
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他活了萬年也隻見過一個。
而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陰風吹進大殿,一陣輕微的鈴鐺聲打斷思緒,他才想起這裡不似往常一樣隻有自己和那些妖獸存在,頭又開始隱隱作痛,正欲揮手將人抹除好好清靜清靜。
視線上移順著那緋紅色的衣擺上移,長毯上站著的少女忽然和記憶中的身影重疊。
“我當然有資格。”
聲音清澈悅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尊上您說要把我和妖獸關進同一個籠子裡,大抵是想看我被它們啃食殆儘吧?”
“不過,我向您保證,可以活著出來。”她目光毅然,“而且能將所有妖獸都馴服。”
“噢?”
蘇溫淺麵不改色,安撫著掌心的小蛇,後者被按的腦袋扁扁,打起了輕微的呼嚕。
“您大可挑那些生性危險的妖獸,無論數量多少,”頓了頓,“我隻需要五日時間,五日後,若能將尊上安排的妖獸儘數馴服……”
唐尹愉凝聚殺意的手一頓,眉峰輕皺,不知自己是被何種仙術所裹挾,竟想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就請尊上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唐尹愉饒有趣味的勾了勾唇,“你想本尊答應你什麼?”
“放心,對您來說不過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