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宗。
外門,後山。
荒蕪的土地迎來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客人,他一襲白衣,神色淡漠,卻專注無比的望著一處地方。
那是個不過半人高的洞口。
蛛網稀稀拉拉掛在石壁上,似乎剛剛還有人從這裡鑽出去。
從雜草被撥開的痕跡以及地上指向明確的腳印可以看出,來者絕非偶然發現這個洞口。
這時,一道遁光飛了過來,化作一個俊逸出塵的青衣修士。
“師兄?”李端雲環視一圈,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會遇到蕭遲醉,“你怎麼在這裡?”
蕭遲醉掃了他一眼,半晌,才緩緩道:“你又為何而來。”
李端雲交待的很快,“今年外門有一個極品雙屬性單靈根的弟子,我派人暗中看著他,卻發現有其他外門弟子偷偷溜出了外門。”
話落,他手指向石洞。
“大概是從這裡。”
李端雲說完,見蕭遲醉沒有開口的打算,沉聲接道:“那位溜走的弟子廢掉了一個練氣七層,重傷了能夠媲美半步築基的天才……”
“雲染宗向來不禁止弟子私下鬥爭,隻是不允許殺人,這也是我將那小子放在外門的原因,她不知道,所以才畏罪潛逃了吧。”
李端雲看著蕭遲醉。
“巧的是,逃走的弟子我們都認識。”
李端雲的話沒有激起半分漣漪,仙尊仍望著洞口,漫不經心道:“誰。”
“你從雲城來的那個孩子,蘇溫淺。”
這名字仿佛帶著什麼魔力,倆人同時僵了下,蕭遲醉白衣一顫,忽然轉向李端雲,“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李端雲說:“那名弟子隻看到她離開,雲染宗有禁令陣法,若不是從正門,那就隻有可能是這裡。”
這裡是唯一的缺口。
隻不過她一個剛入門幾周的外門弟子,究竟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倆人沉默的望向黝黑的洞口,苔蘚和蛛網將旁邊的岩壁層層覆蓋,從洞中卻湧出了清涼的風。
一如曾經的夏夜。
不能看,不能想。
李端雲念頭百轉,還想問蕭遲醉為何會在這,不過後者的性格他也了解,不願說的事就絕不會開口,方才既然轉移話題,說明他並不想告訴彆人原因。
“這洞口就在後山,不是禁地,平素外門弟子做任務發現了也情有可原。”
李端雲說完,又覺得不合理,怎麼萬年都無事現在偏偏出了事?
要不要讓飛陣宗的人來把此地修補一下呢?
蕭遲醉沉默半晌,而後轉身,消失在原地。
甬道內響起淩亂的腳步聲。
兩側已經連一絲呼吸都聽不見了,方黎低頭跟著前方高大的男人,心道籠中供其取樂的修士死完,尊上又該進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