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會，然後低下頭，將所知和盤托出。
寶玉共有四塊，分彆為玄武朱雀青龍白虎。
隻要集齊，便能開啟煉天大陣，將整個修仙界儘數煉化，隻有少部分人才能活下去。
無論凡人還是化神境修士，在煉天大陣的前麵，都不能抵擋。
而開啟陣法的小部分人，則可以將煉天大陣中吸收的所有精氣神魄化為己有，就連萬年來無人能飛升的桎梏也可以打破。
“你倒挺老實。”聽完，溫淺點評了一句，有些意外他居然真的會告訴自己實情。
像這種謀害天下的大計，一般人都會遮掩下吧。
想不到男人卻笑了。
他說：“除開四項寶玉外，煉天大陣還需要其他的材料，一位大乘境以上的布陣人，十幾個至少元嬰的輔陣人。”
“而大陣的反饋當然也不隻一人，”頓了頓，“所有協助開陣的人，都能分得陣法中死掉修仙者的修為精血……”
“所以我想和……前輩您談個交易。”男人斟酌著喊出這個尊稱，雖不知眼前少女年齡幾何，但看她修為高深，叫前輩總沒錯。
修仙者大都駐顏有方，外表並不能說明什麼。
溫淺嗆了下，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意思，“你要我來協助你完成煉天大陣？”
男人搖了搖頭。
“不，我想讓前輩您當布陣人。”
他說完，撩開眼皮看了眼溫淺的表情。
光芒打在她嫩白的臉龐上，仿佛泛著光，聽到這種堪稱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神色卻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連眼睫都不曾顫動一絲。
“就算你說的這個陣法真能成……”溫淺緩聲：“我又憑什麼答應幫你做這種慘絕人寰的事？”
“以天下所有人的命為引，讓啟動陣法的十幾人飛升，這個世界豈不廢掉了？”
她的語氣帶著股說不上來的意味，男人沒由來的感到一抹怪異。
說出的話聽起來是正義之言，卻不摻雜一點憤怒的情緒，可若說她對自己的提議動心了，又感受不到任何貪婪……
“……我們飛升，其他人也死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也搞不清楚她的態度，便試探問道。
溫淺沒有回答。
她靜靜的望著他，男人一驚，微風拂過，他背上立馬起了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你說的對。”良久，溫淺才開口，唇邊綻開一抹極淡的弧度，“可以啊，就由我來當這個布陣人吧。”
係統：“……”它沒聽錯吧，布陣人不是要大乘境以上嗎？宿主才剛築基瞎湊什麼熱鬨。
“前輩，您同意了……？”男人狐疑道。
“嗯，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說：“為何寧願誆騙凡人，也不親手取得寶玉？”
“還不是因為雲染宗執法堂那群愛管閒事的家夥？”男人似乎有些氣憤，“他們宗有個規定，修仙者不能私自對凡人出手，更不得乾涉凡間大事。”
溫淺皺眉，這規定……是她萬年前定下的，那時隻是隨口一說，意在規勸本宗弟子，不曾想，雲染宗居然還為此成立了一個執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