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紛紛點頭。
修仙界以實力為尊，強者為尊，倘若修為低下，那即便天仙下凡，也不過是百年後的一抔黃土，沒什麼可屬意的。
擂台下又掀起一陣嘈雜，不過與先前的愛慕不同，這次討論大多摻雜些揶揄。
“師兄可還要她當道侶？”一個弟子笑笑，被他打趣的那人剛才還滿眼心悅，此刻卻趾高氣昂道：“算了吧，不過要是她識相點，玩玩也可。”
有人接話：“仙尊玩膩的你也要？”
“你怎知道仙尊……”一人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道：“當時不是說童養媳嗎？”
眾人又發出原來如此的‘奧——’。
長老席上，許多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顧恒炘離得遠，他沒聽見下方弟子的討論，更不明白蘇溫淺為什麼要認輸。
一個難以置信但極為合理的想法冒了出來。
難、難道她為了不跟自己對戰，刻意認輸嗎？
聯係她先前在小院說的話，顧恒炘越想越覺得真。
估計蘇溫淺認為，就算贏下初賽也打不過之後幾輪的築基境，為保不受傷，才直接在第一輪退場吧。
不，其他築基境算不得什麼，她是知道打不過自己。
思及此，顧恒炘內心一陣五味雜陳，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攪弄，惋惜又煩躁。
原來靈根的局限這麼大。
想起三月前一戰那人意氣風發的模樣，再看今日的憋屈認輸，顧恒炘大抵能感同身受了。
他自出生以來就一直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即便後來遭受不幸，他也立誓為父母報仇，將仇恨化動力，修煉之路順利的乏味，唯有蘇溫淺能讓他感到一絲挑戰。
就在今日，卻連這份挑戰也失去了。
顧恒炘立在牆頭換位思考，這邊葛傑聽著台下的議論，差點按耐不住要衝過去揍人。
柳源拉著他：“師兄你冷靜點，這裡可大都是內門弟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滾你的十年不晚，本王怕什麼？！大不了讓三叔舅全給他們抓起來！”
忘了此人是關係戶，柳源麵無表情收手，“去吧師兄，我支持你。”
台下紛擾皆傳不進方玨耳中，他仍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勝利，直到評判弟子念到名字，才如夢初醒。
“你……就這麼認輸了？”
蘇溫淺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就要下台。
這種幼兒園考核般的無聊比賽，她沒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出風頭。
反派和主角不一樣，全世界嚷嚷自己最強的龍傲天那是主角。
作為反派，她很樂意碰上這樣的主角。
方玨被那一眼看的麵頰通紅，伸手想叫住她，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道謝嗎？
聽著台下隱約傳來的鄙夷之詞，方玨真想大喊一聲，你們都搞錯了，她絕對沒有那麼弱！
可惜——
他不敢。
方玨深吸一口氣，死盯著蘇溫淺轉身的背影。
就在這時。
一陣刺骨的凜意沿小腿爬上腹部，蔓延之處寒涼一片，數名修為築基後期的弟子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絲變化，臉色劇變。
片刻後，其他弟子也大叫起來：
“怎麼回事？！我的腿！我的腿怎麼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