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炘下意識喃喃，他低垂著頭，好似在問自己。
連他也不知為何，這句一直深埋在他腦海裡，以潛意識存在的東西，此刻就這麼明晃晃說了出來。
帶著幾年前初見時的畫麵。
她不過練氣三層，卻能壓著練氣七層的人，以及練氣後期的自己打。
重要嗎？
大概仙界所有修士都以境界為衡量戰鬥力的標杆，但於他而言，隻要不超兩個小境界，差距都是可以無視的。
至於現在——
“出手吧。”顧恒炘以指撫劍，劍身雪亮，反射出他俊俏過分的麵容，隻是眼裡帶著懶得掩飾的不屑，“我讓你先手。”
腦中像有什麼東西忽然明晰。
他知道蘇溫淺為何那麼強了。
和彆的無關。
像他們這種人，身為天之驕子，天生便是要將其他不如自己的人踩在腳下。
隻是若沒有厭叢生，假如顧府仍好端端的，他或許也跟眼前這些所謂的‘天才’一樣，有天賦，但不夠拚命，終究無法脫穎而出。
他一直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引導自己努力，引導他，讓他變的與眾不同，現在他突然想清楚了。
而蘇溫淺，和他是同一種人。
……
此時，雲染宗。
因為半途處理了一些事，蕭遲醉比預計晚了幾日才回到醉落峰。
雖麵容與平常無二，但一想起即將見到那個人，藏在寬大袍袖間的手不由微微緊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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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境十分奇妙。
如果硬要形容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失而複得了曾經最愛的珍寶，在意時不覺有什麼，失去後才發現原來這麼在意，連一點花紋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隻看一眼。
為了不驚擾珍寶，他甚至沒用神識，緩緩走到洞府口。
洞內漆黑一片。
他眼睫稍顫，大步走了進去，才發現裡麵竟一個人也沒有。
神識立馬覆蓋了整片醉落峰。
都不在。
他麵無表情，眼神卻比平日更冷上三分，隨手打了個響指，漆黑的洞窟內立馬浮現出一幕畫麵，正是數日前蘇溫淺離去的樣子。
他關了回響幕，轉身離開。
……
同一時刻。
故州。
雲城。
“可以啊，許久不見，都蹦到元嬰了，挺快的嘛。”
背景是數不清的嘶吼嚎叫，紅衣少女說完，腿上加重幾分力，聽得身下之人的痛呼，笑容更勝惡鬼幾籌，宛如糜豔的彼岸花，“隻是你大抵還記得我說過，不許出現在我麵前嗎？”
“我看你是不記得了。”
“呃……唔！！”
“不記得也很正常，”溫淺笑了笑，“因為我沒說過嘛。”
蘇嘉悅實在忍不住，再度栽在她手上，還被這樣羞辱，“蘇溫淺！我實力不如人我認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沒必要這樣……啊！！”
又是一聲骨裂的脆響。
“你既然認，還想著指揮我做事？”溫淺一挑眉：“看來你的認知還不夠明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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