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淺所不知道的是,顧恒炘一直很認真的對待這場戰鬥。
誠如她所言,這是自己期待已久、每每入夢時分才會出現的場景。
而今成為現實,他當然不能隨意敷衍,自是一上來就拿出了十二分的實力,那能在短時間讓靈氣暴增的禁術,更是從一早就開啟了。
……所以,蘇溫淺能堅持到現在,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自詡為元嬰境中的佼佼者,蘇溫淺的境界在他眼中一覽無餘,才金丹中期,連後期都稱不上。
這種水平……好吧,確實他們都不可用常理來論,思及此,顧恒炘眼睛眯了眯,這世上,也唯有眼前之人能同他一般。
可惜,還遠遠不夠。
自己能用三月時間跨越一個大境界,她卻隻從金丹初期修煉到中期,也對,不是誰都有此等運氣,以她的天賦,短短三個月能到中期已經實屬不易。
“你說……輸的人是我?”長時間使用禁術,顧恒炘也有些吃不消,可他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心裡暗生些許疑惑,麵上依舊風輕雲淡:“憑什麼?”
蘇溫淺沒說話,眸光一凝,素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動作之利落讓觀戰席上的眾人伸著脖子仔細分辨,卻始終沒將這招和任何高階劍法的起手式聯係起來。
她用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長劍,配上再普通不過、直擊麵門的一劍。
近乎瞬間便至顧恒炘跟前。
後者瞳孔驟縮,雖未反應過來,但身體對戰鬥的本能還是令他擋下了這一擊。
兩柄劍碰撞在一起,冷冽而清脆的敲擊聲回蕩在耳側,感受著手腕傳遞來的鈍痛,顧恒炘下意識長舒一口氣,他真被蘇溫淺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以為要趕不上——
下一刻,異變乍起。
隻見與他手持那柄黑劍對峙的普通長劍忽然白光大盛,外表裂開絲絲蛛網般的裂紋,裡麵有什麼東西掙紮著出來,紋路還往外不斷擴展……
顧恒炘愣了,顧不上製止蘇溫淺或是這異象,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想法。
連劍也可以動手腳,蘇溫淺,在和他打的時候,難道一直沒有拿出真正實力?
隨著光芒綻至巔峰,整個小空間都被照亮了,一片金屬也從劍身剝落,掉在地上,立刻變成了普通鐵片。
李端雲身體前傾,目光緊緊焦聚在一個點,隨著靈劍露出真身,他整個人都怔住了,就像看到什麼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口中艱難道:“……果真……是……”
“師尊真的回來了!”
季芸茉雀躍的幫他補完了整句話,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眼裡欣喜激動之色藏都藏不住,“是師尊的本命靈劍意訣!想不到還能再見師尊用它!”
“竟然還沒損毀?”唐尹愉挑眉嘖了兩聲,“當年和我們對戰之時,她那把劍不是壞了麼?這麼多年沒出世,還以為早就在哪處淪為塵土了。”
蕭遲醉淡聲道:“意訣劍是師尊用萬年南海隕心鐵與靈山建木枝鍛造而成,早已蘊生器靈,不死不滅,擁有自愈奇效,就算主人隕落,也不會消亡,而是尋一處地隱藏起來,想要它改變主人,除非……”
除非器靈改變心意。
唐尹愉:“你的意思是,意訣劍等了她萬年?”
“有什麼稀奇,我們不也一樣。”季芸茉直勾勾望著台上,若是眼神有實質,那頒獎台怕不是要被她瞧出個洞來,看了沒兩下又恨恨道:“這小子真是礙眼!”
碎片窣窣落下,白光耀眼奪目,終於露出神兵原本的麵貌來,意訣劍像是被雪藏許久,迫不及待從蘇溫淺手上飄起,繞著人轉了兩圈,最終浮在她肩側,散著淡淡光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雖說過程令人吃驚,但圍觀弟子卻並不覺得彆扭,好似那劍本來就該是這種高貴的樣子才對。
兮柳閣一弟子撫掌道:“既然有這麼厲害的劍乾嘛不一開始就用?這麼藏著掖著……難不成怕彆人搶去?咦……柳長老,您又怎麼了?”
打從蘇溫淺的名字被念出來,柳長老的反應就很奇怪,臉色沉重,像在極力忍耐什麼,此劍一出更是身形巨震,坐都坐不穩了,視線飄忽,眼裡不自覺浮起一絲懼意。
恐懼?
他怕是看錯了,柳長老怎會產生這種情緒。
和周圍喧鬨的討論不同,靈山的氛圍有些壓抑,白沐弦望著台上灼灼其華的紅衣少女,若有所思,忽然腦中湧進一陣蒼老的聲音,他知道靈主又傳令了,便凝神細聽。
聽到一半,他神色大變,看鬼似得轉向蘇溫淺,薄唇微微打著顫。
意訣劍現身,在這天下大會裡掀起軒然大波,可位於話題中心的兩位主角並未察覺,顧恒炘手中黑劍翁動,他低頭掃了一眼,黑劍不甘的沉寂下去,他才故作漫不經心道:“你倒厲害,拿著一把破劍與我鬥半天。”
“?”蘇溫淺一臉疑惑,意訣劍被罵破劍,不滿的晃了晃,她隻好用神識稍加安撫,對顧恒炘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種狀態隻是限製了一些劍法的使用,對硬度和強度沒有影響。”
說半天還不是隱藏了實力,顧恒炘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本以為隨意打打就能贏我,沒想到我如此難纏,逼得你用出全力了吧!”
整場戰鬥……隻有他認真對待,還因自己占得一時上風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對手壓根沒當回事,顧恒炘越想越氣,聯想之前的事情,語氣裡不自覺帶了幾分埋怨,咬牙道:
“你總這樣不把人放在眼裡……是不是彆的人在你心裡根本什麼都不算?”
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隻有那個所謂的煉天大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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