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氣氛有一瞬的凝固。
但很快阮玉就回過神來，略顯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後悔剛才過於衝動的舉動。
她就不應該不等對方回複，就直接伸手去拿。
“對不起啊，我應該先經過你的允許。”
阮玉認錯很乾脆，就是她的錯，她不會找借口推辭。
江野從始至終麵上都沒什麼變化，連濕漉漉的手絹浸濕了衣服也不在意，語氣隨意地將話題扯開：“下廚了怎麼不喊我一聲？我可是交了夥食費的。”
她指的是上次在醫院給的那些。
上次江野以她和梅亞琴在縣裡需要錢為由，強硬地將錢票給了她，她後來數了一下，一共有一百五十六塊錢，還不加各種票券，屬實大方的讓阮玉受寵若驚。
後來回來的時候，阮玉要還給江野，被江野給拒絕了，非說這就是夥食費，怎麼都不要。
沒有辦法，阮玉隻能收著，隨時準備還給江野。
此時聽到他追責，也隻歎了口氣，無奈道：“來吧，一起吃。”
早就在做飯的時候，阮玉就想到江野可能會回來吃飯，所以做的飯是三人份的。
意外的是梅亞琴居然沒回來，按照以往，她都會先從地裡回來，在她的小本本上記些筆記，然後再去養殖場吃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梅亞琴回來，再瞧江野那邊，已經換了身衣服從男知青點過來，她就沒再繼續等，把菜和飯都端上了桌，兩人麵對麵坐下吃飯。
晚上時，梅亞琴才從外麵
馬上就要播種了，梅亞琴這段時間也格外的忙碌，倒是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那肥料的事情，讓阮玉少了幾分壓力。
“梅姐，你中午去養殖場吃飯了嗎？”
阮玉坐在床上，褲腿高高捋起，將雪白的腳丫子泡在熱水裡，騰騰熱氣在房間裡散開。
東北這邊的氣候還是有些乾冷，女知青點還沒有燒炕，阮玉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泡腳，這樣睡覺的時候會暖和些。
梅亞琴嗯了聲，一邊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一邊回應道：“小阮，我聽說你養殖場今天接了機械廠食堂的訂單？”
“對呀，是趙知青他們告訴你的嗎？”
消息傳出去並不奇怪，阮玉也沒想要瞞著，反而覺得讓整個農場都知道才好，讓他們知道養殖場有本事把家禽賣出去，可以增加他們的收入。
梅亞琴卻嗤笑一聲，語氣間帶著調侃，說：“我路過加米廠，不小心撞見機械廠食堂經理跟江野說話了，你猜他們說什麼？”
“說了什麼？”
阮玉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盯著梅亞琴，有些緊張。
梅亞琴就像是故意賣關子一樣，沒有立即回答阮玉的話，而是將筆記本上最後一句話寫完合上，才轉過頭看著她道：“機械廠的食堂經理說，已經按照江野說的跟我們農場養殖場合作。”
意料之中的回答，仿佛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阮玉的雙眸暗了暗，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