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熟悉的開門聲再次響起。
“你的作品?”林宮鶴攔著嬴啟孜,看著包廂中央被防水布包裹望不到頭的一簇青竹,微微側頭,問道。
嬴啟孜搖搖頭,“我隻負責種,沒想到葉彪的養護技術這麼好。”
林宮鶴讚同地點了點頭。
他攬著她緩緩靠近,隔著防水布不輕不重地推了推其中一根竹子。
“啊~”
痛苦的慘叫自地下傳來。
“來啦?下來唄!”
葉彪抬頭,衝著地下室的天花板喊道。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他猜到是林宮鶴和嬴啟孜。
然而被折磨得神經衰微的石靖是聽不清腳步聲的。
來了?誰來了?嬴啟孜?她又想乾什麼?
石靖一邊承受著痛苦,一邊聽著樓上腳步聲,未知的恐懼開始將他淩遲。
他被固定在地上,活動本身就受限,高聳的竹叢幾乎將他的視線擋完。他沒想到,從竹叢後麵先露出來居然是一雙男士皮鞋!
這雙腳他再熟悉不過,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他心裡想的那個人!
一瞬間,他忘記了身體的劇痛。蒼白的,布滿虛汗的臉上,表情從痛苦的扭曲逐漸轉變成了驚愕。
他的視線緩緩上移,軀體不受控製地抖動,連帶著竹身一起顫抖。明明戶外沒有風,屋頂外的竹葉卻發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鶴爺。”
石靖難以置信地喚了一聲。他的聲帶音好似失去彈性的皮筋彈在一塊受潮腐朽的木板上,又鈍又啞。
“嗯。還敢認我?”
林宮鶴終於看清這叢竹子底部的構造。
沒想到他那溫溫柔柔的孜孜,狠起來這麼帶勁兒。
反差人妻?
他喜歡!
這樣的行刑方式林宮鶴沒試過,不過在他用過的手段裡,要說令受刑人痛苦的……這種方式他能給排個前三吧。
他的孜孜,脾氣不大,腦洞倒是挺大。
石靖毫無血色的嘴唇張張合合:“這麼多年,您對我照顧有加,我怎敢不認您。”
林宮鶴冷笑一聲,走到石靖的腦袋側麵,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瞳孔,眼底陰鷙一片。
“嗬,你是在認人?還是認鬼?”
石靖將頭側向一旁,心虛地避開林宮鶴的視線,一言不發。
林宮鶴冷冷提醒道:“上路之前,現在是你唯一能和我對話的機會。”
上路之前?
的確,這就是林宮鶴,這就是林宮鶴從前沒有在嬴啟孜麵前表現出來的一麵。
在他麵前,沒有什麼人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