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悵的手機屏幕上,黑底白字,不大不小,清晰地顯示著一個來電人——“蛸”!
他眉頭一緊,不自覺想到某些畫麵。光是這麼想想,他都覺得頭疼,不禁閉眼“嘖”了一聲。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
怎麼兩位神仙都來折磨他來了?
還正好是一前一後!
這叫什麼?
不是冤家不聚頭!
“喂?冤——,不是,姑奶奶?你今天怎麼舍得來問候我了?”
當年也是像這樣,這倆冤家一前一後地找上他。
不同的是,自打四年前他們離開基地後,一個騷擾得有些過於頻繁了,另一個則是經常十天半個月也不給他來個電話。
肖悵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甚至部隊裡人人對他的印象都是不苟言笑的穩重將領。隻是麵對這對冤家,他會放鬆許多。因為對待部下需要的是威嚴,而麵對這倆人,他實在是沒招兒。
“教官。”
這兩個字一出,肖悵有那麼一瞬間恍惚,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個烈日炎炎的夏天。
那日清晨他帶著隊伍在海灘附近特訓,遠遠見著一個女孩從海上向岸邊飄來。他將女孩救起交給隊醫。傍晚,隊伍暫休用餐的時候,他去臨時醫護站探望女孩的情況。女孩好像已經蘇醒有一會兒了,開門對他的第一句話是喊他“教官”。
在824部隊這樣一個連男人都很難待得下去的煉獄,女孩一個稱呼直接堵死了他還沒來得及產生的拒絕。
“私活,乾不乾?”
對麵的女聲直入主題。
果然是年紀大了容易神誌不清,肖悵有一瞬間居然覺得這位姑奶奶語氣裡夾著一絲……擔憂?
害!開什麼國際玩笑?
當年這條章魚妹的戰績可都是像在高原邊境遇上一千多敵軍麵不改色把他們團滅了這樣的!“擔憂”這個詞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她的身上!
肖悵在座椅上直了直身子,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什麼活?”
“給我當保鏢。”
“……”
一陣沉默……
“怎麼樣?”過了好一會兒,嬴啟孜催了一句。
肖悵緩了緩,無語地呼了口氣,難以置信道:“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