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熹,青木府衙門外卻早已人頭攢動。
卯時剛過,沉重的府衙大門緩緩開啟。
徐振一身嶄新官袍,麵容肅穆,手持一卷黃綾,步履沉穩地走上升堂鼓前的臨時高台。
“奉府主令,今日本官在此,宣判孫明誌一案!”
徐振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他展開黃綾,朗聲宣讀。
“經查,原青木府主簿孫明誌,在任期間,貪贓枉法,勾結血煞教,私設血祭祭壇,殘害無辜生靈,意圖顛覆青川,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隨著一條條罪狀被念出,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驚呼與怒罵。
當徐振命人將從孫府搜出的暗影堂袍服、令牌,以及那血色祭壇的拓片等證物一一展示時,
堂下百官更是麵麵相覷,駭然失色。
這些東西所代表的意義,遠超他們想象。
府衙正堂之上,府主錢秉坤端坐案後,臉色鐵青。
聽著徐振的宣讀,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巨響,震得堂上眾人心頭一顫。
“孫明誌此獠!狼心狗肺,喪儘天良!”
“枉本府對他信任有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敗壞官箴,荼毒百姓!天理昭彰,國法難容!”
錢秉坤聲色俱厲,胸膛起伏,似是怒不可遏。
“傳本府令,孫明誌打入死牢,驗明正身,秋後問斬!以儆效尤!”
“府主英明!”
堂下百官齊聲附和,心中卻各有盤算。
與此同時,大牢深處,高遠與錢明也被分彆提審。
高遠一聽孫明誌徹底倒台,且罪名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義氣。
他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審訊官麵前涕淚橫流,瘋狂攀咬。
“大人明察啊!下官……下官是被孫明誌蒙蔽的!
是他!都是他指使我做的!什麼黑風寨,什麼栽贓陷害,都是他一手策劃!
下官隻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他將所有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隻求能保住一條狗命。
隔壁牢房的錢明,則早已沒了人形。
他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蜷縮在牆角,眼神渙散,口中念念有詞、
“彆過來……彆過來……好多血……好多手……孫大人……你答應過我的……饒了我吧……”
他瘋瘋癲癲,時而哭嚎,時而傻笑。
卻也在胡言亂語中,間接證實了孫明誌利用職權,收受張、王兩家賄賂,並參與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更深處的監牢裡,張德昌與王宗耀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當獄卒將孫明誌被捕,且罪名是勾結血煞教、私設祭壇的消息傳進來時,兩人如遭雷擊,徹底癱軟在地。
“孫……孫明誌……他……他竟然……”
張德昌麵如死灰,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原以為孫明誌是他們最後的靠山,卻沒想到這座山塌得如此徹底,還壓下來一塊足以將他們碾成齏粉的巨石。
王宗耀則抱著頭,發出困獸般的哀嚎。
“完了……全完了……我們……我們死定了……”
他涕淚橫流,鼻涕糊了一臉,不斷用頭撞著冰冷的牆壁,悔恨與恐懼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孫明誌的罪行,如同一場颶風,迅速通過府衙的公告傳遍了青川城的每一個角落。
百姓們得知平日裡那位看起來溫文爾雅、道貌岸然的孫大主簿,背地裡竟是如此一個蛇蠍心腸、殘害生靈的惡魔,
無不義憤填膺,怒火中燒。
當孫明誌戴著沉重的枷鎖,被鷹犬衛押解著遊街示眾時,整個青川城都沸騰了。
憤怒的民眾從四麵八方湧來,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手中的爛菜葉、臭雞蛋、石塊,甚至還有人脫下腳上的破鞋,如雨點般砸向囚車中的孫明誌。
“打死這個畜生!”
“披著人皮的惡魔!”
“還我青川安寧!”
咒罵聲、唾棄聲此起彼伏。
孫明誌被砸得頭破血流,渾身汙穢不堪,腥臭撲鼻。
他蜷縮在囚車角落,雙手抱頭,狼狽到了極點,哪裡還有半分往日主簿大人的威儀。
這場麵,比當初張德昌和王宗耀遊街時,有過之而無不及,百姓們的怒火,顯然更為猛烈。
處理完孫明誌,徐振再次登上高台,麵對著漸漸平息下來的民眾,
朗聲道:“諸位鄉親,經過本府徹查,李風靈、林月瑛、龍茵三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