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瞥了眼身旁的李風靈，卻見李風靈正凝神望著樓下，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打鬨。
龍茵心中沒來由地鬆了口氣，她輕哼一聲，放下了靈果。
可臉頰的溫度卻不降反升，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一旁的蘇瑤好奇地眨著大眼睛，小聲問李風靈。
“風靈姐姐，她們……是在做什麼呀？”
李風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場景，與地球上某些高級會所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揉了揉蘇瑤的腦袋，笑道：“她們在工作。”
在眾人被這香豔的場麵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時，李風靈卻悄然閉上了雙眼。
風之感知如無數道無形的絲線，以雅間為中心，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籠罩了整個大堂。
她過濾掉靡靡之音與喧囂的調笑，仔細捕捉著那些壓低了聲音的交談。
“聽說了嗎，城西張家最近安分得有點過分了……”
“誰知道呢，那種家族，指不定在憋什麼壞水。”
“神武院那邊好像也不太平，聽說前幾天首席弟子秦昊連夜帶人查了幾個弟子的住處……”
各種零碎的情報彙入腦海，李風靈不動聲色地將那枚得自青川城的“醉香令”取了出來，隨意地放在了桌角。
令牌不過放了片刻，雅間的門便被輕輕叩響。
一名身著華貴紫色旗袍，身段豐腴，風韻猶存的美婦人親自端著一壺一看便知不凡的靈酒，款款走了進來。
“幾位仙子慢用，小婦人是此地管事，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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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婦人笑意盈盈，目光在雅間內一掃，當看到桌角那枚古樸的令牌時，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謙卑而恭敬。
她快步上前，對著李風靈盈盈一禮。
“原來是貴客駕臨，雪姨有眼不識泰山，招待不周，還望小姐恕罪。”
說罷，她立刻轉身對侍女吩咐道：“快，為幾位貴客開啟‘天字一號房’，今日所有的消費，全部記在閣中賬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水清淺等人都有些發懵。
在雪姨的親自引領下，眾人被請入了一間位於頂層，更為私密奢華的頂級包廂。
此地隔音絕佳，樓下的喧囂被徹底隔絕，唯有窗外青木城的萬家燈火，如星河般鋪陳在眼前。
臨走前，雪姨屏退左右，湊到李風靈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風靈小姐，青木城最近的水，很深。尤其是城西張家，安靜了一個多月，怕是在憋什麼壞水。”
“小姐實力超群，但終究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事小心。”
雪姨的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印證了李風靈的猜想！
張家在“石磊事件”中僥幸脫身，蟄伏如此之久，絕非善罷甘休。
就在此時，一直安靜喝著果汁的蘇瑤忽然皺起了小眉頭。
她拉了拉李風靈的衣袖，小聲說：“風靈姐姐，這間包廂的牆壁裡……好像……好像有一種很討厭的藥草味道。”
“嗯？”
李風靈心中一動。
蘇瑤閉上眼仔細感知了一下，小聲說道：“像是用很多種毒草混合起來的，專門用來……隔絕探查的。”
李風靈心中一動，立刻嘗試著將自己的靈識探向隔壁，卻如泥牛入海，被一層無形的壁壘徹底擋了回來。
看來這醉香閣的背景，遠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
“風靈，愣著乾嘛，來喝酒啊！”
林月瑛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一條手臂勾住她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架勢。
她俏臉微醺，吐氣如蘭，那雙桃花眼裡盛滿了許久未見的、純粹的歡快。
看著曾經的兄弟、如今的姐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容，李風靈也不禁莞爾，將心中的凝重暫時壓下，端起了酒杯。
今夜，且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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