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連忙附和：“雷戰師兄神威，那等廢物，根本不配您親自動手。”
雷戰滿意地笑了笑，揮了揮手。
“行了，下去吧。繼續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
弟子恭敬地退下，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恢複了安靜，隻剩下雷戰一人。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準備起身去修煉。
就在這時，一陣微不可察的、仿佛水滴落地的聲音，從房間的陰影角落裡響起。
“滴答。”
“誰？”
雷戰猛地回頭，眼神瞬間變得警惕，周身銀色的雷光“劈啪”作響。
沒有人回答。
房間內的燭火，莫名地晃動了一下，將他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怪。
雷戰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極致的危險感，毫無征兆地從心底炸開。
他想也不想，全身靈力轟然爆發，無數道粗壯的電蛇向著四周瘋狂蔓延，試圖將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逼出來。
然而，他快，那道影子更快！
一道血色的殘影，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角度，從他頭頂的天花板陰影中撲下，快得仿佛一道錯覺。
雷戰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隻來得及看清一雙不似人類的、猩紅的眼睛，
以及那雙眼睛裡燃燒著的、足以焚儘一切的瘋狂恨意。
“噗嗤！”
一聲利器刺入血肉的悶響。
雷戰所有的聲音和動作，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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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硬地低下頭，看到一隻覆蓋著暗黑色角質層、指甲鋒利如刀的鬼爪，已經穿透了他引以為傲的護體雷光，從他的後心，貫穿了他的胸膛。
那隻鬼爪，像攥著一顆心臟，還在微微地跳動。
“你……”
雷戰的身體劇烈顫抖，鮮血從口中狂湧而出，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他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如同砂紙摩擦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的眼神……我也很懷念。”
“哢嚓！”
鬼爪猛地一握。
雷戰的身體狠狠一震，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徹底失去了生機。
張霸緩緩抽出手臂，任由雷戰的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他看著自己手上那顆還在溫熱跳動的心臟，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滿足的笑容。
他將心臟湊到嘴邊，貪婪地吸食著其中蘊含的精血。
那股在體內橫衝直撞的狂躁力量，在精血的滋養下，竟真的平息了些許。
他隨手將那顆乾癟的心臟扔在雷戰的屍體上，猩紅的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了那張華貴的書桌上。
他走了過去，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麵上，用力地、一筆一劃地寫下了一個字。
——“狗”。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片刻停留，身形一晃，便如同一縷血色的青煙，重新融入了窗外的夜色之中。
他走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雷家府邸寧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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