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讓我幫您報仇？”
“不。”道人搖頭，“我是想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你娘親和妹妹的死，歸根結底，是因為你太弱了。”
這話如刀子一般刺進李長生的心裡。他知道師父說得對，如果自己足夠強，娘親就不會被活活餓死，妹妹也不會被人打死。
“師父，我要變強！”
“好。”道人站起身，“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第二課。”
“什麼？”
“殺人。”
李長生一愣，“現在就殺人？”
“對，就殺剛才那三個人。”道人的聲音變得冰冷，“他們以為你死了，正好給你練手。”
“可是師父，我連武功都不會…”
“誰說殺人一定要會武功？”道人冷笑，“智慧，才是最鋒利的武器。”
說著，道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裡麵是毒藥，無色無味，見血封喉。”
李長生接過瓷瓶，手有些發抖，“師父，我…”
“怕了？”
“不怕！”李長生咬牙道，“隻是，我該怎麼做？”
道人走到破廟門口，望著遠方，“他們要去醉花樓，路上必經那座石橋。橋下有個山洞，你可以藏在那裡。”
“然後呢？”
“然後就看你的了。”道人轉身看著李長生，“記住，殺人不是目的，活下去才是。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就不要動手。”
李長生將刀插回腰間，小心地收好毒藥，“師父，如果我死了怎麼辦？”
“那就說明你不配做我的弟子。”道人的話很殘酷，但李長生聽了卻覺得心安。
至少，師父沒有騙他，沒有給他虛假的安慰。
“師父，我去了。”
“等等。”道人叫住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蒙上臉，彆讓人認出你來。”
李長生接過黑布，苦笑道，“師父，我本來就是瞎子，蒙不蒙臉都一樣。”
“不一樣。”道人搖頭，“蒙上臉，你就不再是李長生，而是一個殺手。殺手，不需要有表情。”
李長生將黑布蒙在臉上，隻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奇怪的是，蒙上臉之後，他反而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
“師父，我走了。”
“去吧。”道人揮揮手，“記住，活著回來。”
李長生摸索著走出破廟，朝著石橋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聲音。這是在街頭乞討時練出來的本事，走路無聲，才不會被人發現。
石橋不遠，李長生很快就到了。橋下確實有個山洞，裡麵很潮濕，但足夠藏身。
他在洞裡等了大約一個時辰，終於聽到了馬蹄聲。
“大哥，過了這座橋就到醉花樓了。”
“嗯，咱們快點，早點拿到銀子早點享受。”
“嘿嘿，十兩銀子夠咱們玩好幾天了。”
李長生屏住呼吸，等著他們走上石橋。
馬蹄聲在橋上響起，很有節奏。李長生數著聲音，判斷著他們的位置。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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