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位於大陸南部，雖不算繁華，卻也算得上是一方重鎮。
李長生站在城門前，感受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三年的山居生活，讓他幾乎忘記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籬落藥鋪在哪裡？”他攔住一個路人詢問。
“往前走三條街，左轉就是。”那人指了指方向，“不過那小丫頭的藥鋪生意不好，你確定要去那裡買藥？”
“多謝。”
李長生按照指引，很快找到了籬落藥鋪。這是一間很小的店鋪，門麵破舊，招牌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了。
他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麵而來。
“有人嗎？”
“來了來了。”
從後堂走出一個女子，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長得清秀，但臉色有些蒼白，顯然營養不良。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卻補了好幾個補丁。
這就是籬落。
“客官要買什麼藥？”籬落打量著李長生，見他衣著樸素，背著一柄大刀，眼神渾濁，顯然是個盲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不是來買藥的。”李長生從懷中取出師父給的玉佩，“我師父讓我來找你。”
籬落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臉色頓時一變。
“你師父是？”
“他沒有告訴我真名，隻讓我喚他師父。”李長生如實回答，“他說讓我來幫你。”
籬落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你師父救過我的命。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就留下吧。”
“多謝。”
“不用謝我，是我該謝你師父。”籬落將玉佩收好，“你會什麼？”
“我會殺人。”李長生老實回答。
籬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說什麼？”
“我師父教我殺人的本事。”李長生認真地說道，“不過我也會其他的，比如劈柴、挑水、做飯。”
籬落哭笑不得，這人怎麼說話這麼直接？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個老實人。
“那你就幫我看店吧。”籬落想了想說道，“我要去山上采藥，你就在這裡等客人。”
“好。”
籬落簡單地教了李長生一些基本的藥材知識，便背著藥簍出門了。
藥鋪裡隻剩下李長生一人，他坐在櫃台後麵，靜靜地等著。
沒多久，就有客人上門了。
“小二，來副止痛的藥。”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弟。
“止痛藥在那裡。”李長生指了指藥櫃。
“你是誰？那小丫頭呢？”大漢打量著李長生，眼中閃過一絲不善。
“我是新來幫忙的，她出去采藥了。”
“幫忙的？”大漢冷笑一聲，“小子，你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什麼規矩？”
“每個月要交保護費，三兩銀子。”大漢伸出三根手指，“那小丫頭已經拖欠兩個月了，加上利息，一共八兩銀子。”
李長生皺眉，這些人分明是來敲詐的。
“她沒錢。”
“沒錢？”大漢獰笑道，“沒錢就拿人抵債。那小丫頭長得不錯，正好送到怡紅院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你們想乾什麼？”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虎幫的事？”一個小弟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識相的就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李長生緩緩站起身來，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