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來玩兩把？”一個油膩的聲音響起。
李長生聽出來了，這是賭坊的老板。
“不賭。”道人淡淡道，“找人。”
“找誰？”
“王麻子。”
老板臉色一變：“王麻子？他…他不在這裡。”
“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道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老板。
老板被看得渾身發毛，最後咬牙道：“後院！他在後院！”
道人點頭，帶著李長生往後院走。
後院裡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獰笑聲。
“師父…”
“聽著，看著，學著。”道人推開房門。
房間裡，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人正壓在一個少女身上。少女衣衫不整，滿臉淚痕。
“誰！”王麻子回頭怒吼。
道人沒有答話，隻是對李長生說：“殺了他。”
“我？”李長生一愣。
“你不是要學殺人嗎？”
李長生握緊手中的刀，但雙手還是在顫抖。
“我…我看不見。”
“用耳朵聽，用鼻子聞。”道人的聲音很平靜，“他就在你前方三步的地方。”
王麻子這時才看清來人，冷笑道：“一個臭道士，一個小瞎子，也敢來管老子的事？”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朝李長生撲來。
李長生聽到了腳步聲，聞到了酒氣和汗臭味。
刀光一閃！
王麻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李長生的刀，正插在他的心臟上。
“很好。”道人點頭，“記住這種感覺。”
李長生渾身顫抖，不是害怕，是興奮。
他殺人了！
他真的殺人了！
“師父，我…”
“還沒完。”道人指向角落，“那裡還有一個。”
李長生這才聽到，角落裡還有一個人在發抖。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那人哭著求饒，“我什麼都沒做！”
“你確實什麼都沒做。”道人冷冷道，“所以你該死。”
“什麼？”
“看到惡行而不阻止，就是幫凶。”道人看向李長生，“殺了他。”
李長生舉起刀，但猶豫了。
“師父，他隻是沒有阻止…”
“如果今天被欺負的是你妹妹，你希望旁觀者做什麼？”
李長生的刀再次落下。
兩個人都死了。
少女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走吧。”道人轉身離開。
李長生跟在後麵，心情複雜。
“師父，我們這樣做對嗎？”
“對錯由天定，生死由人定。”道人頭也不回，“你隻需要記住，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
“那什麼人該殺？”
“欺負弱者的人，見死不救的人，為虎作倀的人。”
“什麼人不該殺？”
“無辜的人。”
李長生點頭，將這些話深深記在心裡。
走出賭坊，道人忽然停下腳步。
“有人跟著我們。”
李長生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幾個人？”
“五個。”李長生閉上眼睛，仔細分辨，“不對，六個。還有一個在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