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麵的《解剖學基礎》上，林小滿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把最後一段筆記寫完。自從決定考取行醫資格證，蘇雨柔就為他製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學習。
"顱神經共12對，第一對嗅神經，第二對視神經..."林小滿小聲背誦著，手指在桌麵上畫著示意圖。
廚房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和林母的哼唱聲。自從病愈後，林母仿佛年輕了十歲，每天忙裡忙外，樂此不疲。院子裡，蘇雨柔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工作，時而皺眉，時而快速打字。
林小滿悄悄望著她的側影，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過去半個月，這位城裡姑娘已經完全融入了鄉村生活，甚至學會了用土灶做飯。
"偷看什麼呢？"蘇雨柔突然抬頭，嘴角含笑。
林小滿耳根一熱，連忙舉起書本："我在背顱神經走行..."
"是嗎？"蘇雨柔走過來，俯身看他做的筆記，"嗅神經起自篩板..."她的發絲垂落，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嗯，記得不錯。"
林小滿屏住呼吸，不敢動彈。蘇雨柔離得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她瞳孔中的棕色紋路。
"對了，"蘇雨柔直起身，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我父親寄來了一些資料，對你考證有幫助。"她從包裡拿出幾本厚厚的書，"這是曆年真題解析，這是考點精要..."
林小滿翻開一本，密密麻麻的筆記和標記讓他頭皮發麻："這麼多..."
"彆怕，"蘇雨柔坐到他身邊，"我們分階段來。先掌握基礎理論，再學習臨床技能。"
她翻開《診斷學》，開始講解問診技巧。林小滿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蘇雨柔身上淡淡的香氣和偶爾碰到他手臂的發絲，都讓他心猿意馬。
"認真聽！"蘇雨柔用筆輕輕敲了下他的頭，"這部分考試占分很高。"
林小滿連忙收斂心神。漸漸地，他被內容吸引——現代醫學的問診思路與《藥仙錄》中強調的"望聞問切"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午飯後，蘇雨柔回屋處理工作郵件，林小滿則帶著醫書來到後院藥田。他用稀釋的葫蘆水澆灌的那片區域，藥材長得格外茂盛。一株當歸甚至開出了罕見的紫色小花。
林小滿一邊除草，一邊複習早上學的知識。突然，他耳朵一動，捕捉到遠處細微的腳步聲——至少三個人，正在靠近他家院子。
自從被葫蘆改造後，他的五感敏銳得驚人。林小滿屏息凝神，直覺鎖定那幾個人。
"...今晚動手..."
"...那小葫蘆肯定在他身上..."
"...趙哥說了，得手後重重有賞..."
林小滿眼神一凜。是趙大虎的人！他們想偷小葫蘆！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屋裡，悄悄把情況告訴了蘇雨柔和母親。
"報警吧！"蘇雨柔立刻說。
林小滿搖搖頭："沒證據，警察不會管。"他沉思片刻，露出狡黠的笑容，"不如...我們來個請君入甕。"
夜幕降臨，林家早早熄了燈，假裝入睡。林小滿將小葫蘆掛在床頭顯眼位置，然後在周圍撒上一層特製的藥粉——這是他按照《藥仙錄》配製的"笑不停散"，接觸皮膚會讓人奇癢難忍。
蘇雨柔躲在衣櫃後，手裡握著手機隨時準備報警。林母則被安排到鄰居張嬸家暫住。
"你確定這能行？"蘇雨柔小聲問。
林小滿點點頭："隻要他們碰了葫蘆..."他突然捂住蘇雨柔的嘴，"來了！"
院牆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輕微的落地聲。三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窗前，用刀片撥開窗栓。
林小滿和蘇雨柔屏住呼吸，躲在暗處。月光下，三個蒙麵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直奔床頭的葫蘆。
"找到了！"一個黑影低聲歡呼，伸手去抓葫蘆。
就在他碰到葫蘆的瞬間，突然"嗷"的一聲跳起來："好癢！啊啊啊！癢死我了！"
另外兩人也相繼中招，開始瘋狂抓撓全身，有一個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滾。林小滿看準時機，猛地打開燈。
"趙大虎派你們來的？"他冷冷地問。
三人見事情敗露，想逃卻發現全身已經抓得鮮血淋漓，其中一個更是笑得停不下來——原來他不小心吸入了藥粉。
"饒...饒命啊！"笑個不停的那個邊笑邊求饒，"是趙哥...哈哈哈...逼我們來的...哈哈哈..."
林小滿拿起手機錄像："說清楚，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在藥粉的作用下，三人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趙大虎的計劃——偷走小葫蘆，如果偷不到就放火燒屋。
蘇雨柔倒吸一口冷氣："太惡毒了！"
林小滿給他們解了藥性，然後冷冷地說："錄像我已經保存了。回去告訴趙大虎，再敢打我家主意，這段視頻就會出現在派出所和縣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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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林小滿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蘇雨柔輕輕握住他的手："沒事了。"
她的手溫暖而柔軟，林小滿突然舍不得鬆開。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蘇雨柔憂心忡忡地說。
林小滿點點頭："我知道。但兵來將擋..."他拿起小葫蘆，在月光下仔細觀察，"蘇雨柔，你說這東西為什麼這麼重要？連趙大虎都..."
"因為它確實神奇。"蘇雨柔輕聲說，"我這段時間檢測過你用葫蘆水培育的藥材樣本...細胞活性是普通藥材的五倍以上，而且含有一種未知成分。"
林小滿心頭一緊："你...告訴彆人了嗎？"
"當然沒有！"蘇雨柔瞪大眼睛，"這是你的秘密。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我父親的研究所最近在尋找天然藥物活性成分，如果你願意..."
"不！"林小滿打斷她，聲音比預想的要尖銳，"不能讓彆人知道！"
蘇雨柔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林小滿立刻後悔自己的態度："對不起，我隻是...擔心。"
"我理解。"蘇雨柔勉強笑了笑，"不早了，休息吧。"
她轉身回屋，背影顯得格外落寞。林小滿想叫住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深夜，林小滿輾轉難眠。他起身來到院子裡，發現蘇雨柔也坐在石凳上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