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前夜，林小滿在油燈下反複研讀父親留下的筆記。其中一頁記載著一種名為"閻王笑"的奇毒，症狀與初賽時那位患者極為相似。
"如果半決賽再出現這種情況..."林小滿喃喃自語，手指輕撫筆記上的解毒方——一個極為冒險的"以毒攻毒"方案，需要用到微量砒霜。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蘇雨柔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還沒睡？"
"再準備準備。"林小滿合上筆記，接過湯碗。熱氣中飄著草藥的清香，是蘇雨柔特意為他熬的安神湯。
蘇雨柔在他身邊坐下，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緊張嗎？"
"有點。"林小滿老實承認，"今天趙大虎來說，劉德貴這幾天頻繁出入縣醫院，和陳明密會。"
蘇雨柔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我查了資料，陳氏醫藥最近在研發一種抗癌藥，但臨床試驗效果不佳。而我們的藥材樣本中，那種x749成分恰好能促進細胞修複..."
"所以他們盯上了小葫蘆。"林小滿恍然大悟，"想用它來改進藥物？"
"不僅如此。"蘇雨柔壓低聲音，"陳氏醫藥正在申請一種"中藥活性成分提取技術"專利。如果他們得到葫蘆水，就能壟斷相關藥物生產。"
林小滿握緊胸前的小葫蘆，感受到它微微發熱，仿佛有生命般回應著他的觸摸。
"明天小心行事。"蘇雨柔輕聲叮囑，"我總覺得陳明會耍花樣。"
次日清晨，兩人早早趕到縣醫院。半決賽場地設在醫院大會議室，台下坐滿了觀摩的醫生和群眾。評委席上，陳明一身筆挺西裝，正與身旁的富態男子低聲交談——那人正是他弟弟周世昌，陳氏醫藥的老板。
"參賽選手入場！"主持人高聲宣布。
十名晉級選手依次上台。劉德貴站在最邊上，陰鷙的目光不時掃向林小滿。而林小滿則注意到台上多了一張病床，被簾子遮擋著。
"半決賽內容——現場診治疑難病例！"主持人掀開簾子，病床上躺著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麵色青灰，呼吸微弱。
"患者男性，68歲，持續性高燒、內臟功能衰竭，病因不明。常規治療無效，家屬同意作為教學案例。"主持人環視選手，"請按序號依次診察，給出治療方案。"
前幾位選手把脈問診後，都給出了大同小異的方案——清熱解毒、扶正固本。輪到劉德貴時，他煞有介事地檢查了一番，然後宣布："此乃罕見的"寒熱錯雜症"，需用我家傳的"陰陽調和散"！"
評委們交頭接耳，似乎頗為讚賞。陳明更是帶頭鼓掌。
林小滿最後一個上前。剛觸碰到患者手腕，他就心頭一震——老者體內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一種粘稠的黑紫色液體，五臟六腑纏繞著蛛網般的黑絲，與趙富貴中毒時如出一轍，但更加嚴重！
"閻王笑..."林小滿脫口而出。
會場瞬間安靜。陳明眯起眼睛："什麼？"
"患者中的是"閻王笑"奇毒。"林小滿沉聲道，"表麵像寒熱錯雜，實則是毒素侵蝕內臟。"
"胡說八道！"劉德貴厲聲打斷，"哪有什麼"閻王笑"！患者分明是..."
"是什麼？"林小滿反問，"你敢說這症狀與你給趙支書的"養生茶"中毒反應不一樣？"
劉德貴臉色大變，陳明立刻插話："林小滿，請注意比賽紀律！有診斷就拿出治療方案，不要人身攻擊！"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看向奄奄一息的老者："需要"以毒攻毒"，用微量砒霜配伍解毒劑。"
會場嘩然。砒霜是劇毒，稍有不慎就會致命！
"荒謬！"陳明拍案而起，"你這是謀殺！"
"《本草綱目》記載，砒霜微量可治頑疾。"林小滿據理力爭，"我有把握控製劑量。"
評委們爭論不休，最後決定投票表決。就在此時，患者突然劇烈抽搐，口吐黑血，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心跳驟降！"醫護人員驚呼，"準備急救！"
"讓我試試！"林小滿衝上前，從包裡取出針具和一個小瓶子，"再拖就來不及了！"
危急關頭，評委主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中醫點頭同意："按他說的做！"
林小滿立刻行動。他先用銀針封住患者心脈要穴，防止毒素攻心；然後從小瓶中倒出幾滴綠色液體——是濃縮的葫蘆水，混合微量砒霜和其他解毒藥，製成糊狀敷在患者臍部。
"需要刺激穴位，促進吸收。"林小滿看向蘇雨柔，"幫我記錄時間和反應！"
蘇雨柔立刻上前，拿出手機開啟秒表功能，同時監測患者脈搏。
林小滿運針如飛，七根銀針精準刺入患者周身大穴，形成一個北鬥七星陣。隨著最後一針落下，患者突然全身痙攣，噴出一口黑血！
"殺人啦！"劉德貴大喊，"快抓住他！"
陳明示意保安上前，蘇雨柔卻擋在林小滿前麵："等等！看監護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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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驚的是，患者各項指標開始穩定，青灰色的臉也逐漸恢複血色。更神奇的是，當林小滿取下銀針時，針尖都變成了黑色！
"毒素排出來了。"林小滿虛弱地說，額頭布滿冷汗。這次治療消耗了他大量精力，眼前一陣陣發黑。
患者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環顧四周："我...這是哪兒？"
家屬喜極而泣，衝上台擁抱老人。會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評委們紛紛給出高分，隻有陳明和劉德貴臉色鐵青。
"精彩！太精彩了！"周世昌不知何時走到林小滿身邊，熱情地握住他的手，"林醫生，我們陳氏醫藥正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林小滿勉強應付了幾句，就支撐不住坐倒在地。蘇雨柔連忙扶住他："怎麼了？"
"沒事...隻是有點累。"林小滿強打精神，但臉色蒼白如紙。
蘇雨柔不由分說，架著他離開會場，找了個空病房讓他休息。一量體溫，竟高達39度！
"這不是普通疲勞..."蘇雨柔焦急地說，"你的免疫係統在超負荷運轉！"
林小滿虛弱地笑了笑："用"藥仙錄"裡的禁術...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蘇雨柔聲音發顫。
"每次使用特殊能力，都會消耗自身元氣。"林小滿輕聲解釋，"以前隻是輕微疲倦，這次...比較嚴重。"
蘇雨柔連忙用濕毛巾敷在他額頭："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