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能量觸須如毒蛇般從雪地竄出,直取四人腳踝。楊夜勉強催動玄冥葫蘆,黑光形成薄弱的防護圈,但觸須數量太多,很快就有幾條突破防線,纏上了蘇雨柔的小腿。
"啊!"她痛呼一聲,被觸須接觸的皮膚立刻浮現紫黑色紋路。
林小滿的翠綠葫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數十根銀針如雨點般射向觸須。針上淬了特製藥液,能暫時麻痹能量流動。觸須吃痛退縮,但更多的從雪下湧出。
丫丫突然掙脫林小滿的手,向前跑去:"白銀阿姨!救救我們!"
"丫丫!回來!"蘇雨柔想追,但腿上的傷讓她踉蹌了一下。
就在最危急的時刻,石塔底部的雪地突然塌陷,一道銀光激射而出。銀光所過之處,紫黑觸須如遇驕陽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銀光在丫丫麵前凝聚成人形——一個高挑的銀發女子,全身包裹在白色毛皮中,隻有脖子上掛著的銀白葫蘆泛著金屬光澤。她的麵容冷峻,眼睛是罕見的銀灰色,看不出年齡。
"進來。"她簡短地說,聲音如同冰晶碰撞,"快。"
四人顧不上多想,跟著銀發女子衝向塔底露出的洞口。身後的觸須再次集結,但被女子揮手間灑出的一片銀光阻隔。洞口在他們進入後自動閉合,將紫黑能量徹底隔絕在外。
塔內比外觀看起來寬敞得多,螺旋樓梯沿著內壁蜿蜒而上,中央是個深不見底的豎井。銀發女子領著他們向下,腳步聲在冰冷的石壁間回蕩。
"白琳..."楊夜艱難地開口,胸口的金紋忽明忽暗。
銀發女子——白琳——頭也不回:"閉嘴,保留體力。你的混沌核心已經失衡了。"
下行了約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個圓形大廳。四壁擺滿了古老的卷軸和現代的實驗設備,中央是個透明的水晶台,台上懸浮著一個微縮的七星陣模型,七個光點中有四個亮著。
"坐。"白琳指向角落的幾張毛皮墊子,自己則走到一個藥櫃前配藥,"先處理傷口。"
林小滿扶著楊夜坐下,自己則去檢查蘇雨柔腿上的傷。紫黑紋路已經蔓延到膝蓋,觸目驚心。
"彆碰!"白琳厲聲製止,"天門能量會通過接觸傳播。"她遞來一副銀絲手套,"戴上這個。"
戴上手套後,林小滿才能安全地處理傷口。白琳提供的藥膏呈現出奇特的銀藍色,塗抹時有微微的麻痹感,但效果立竿見影——紫黑紋路停止擴散,並開始緩慢褪色。
"這是什麼?"蘇雨柔驚訝地問。
"月光苔提取物,混合了白銀葫蘆的能量。"白琳簡短地回答,轉向楊夜,"你,躺下。"
楊夜戒備地看著她,沒有動。
白琳冷笑一聲:"如果我想害你,十年前在實驗室就可以下手了。"她指了指水晶台上的七星陣,"看到沒?我已經集齊四位持葫者的能量特征,隻差三個。你們送上門來正好。"
丫丫突然跑到白琳身邊,好奇地摸著她腰間的銀白葫蘆:"白銀阿姨,你的葫蘆會唱歌嗎?"
白琳的表情意外地柔和了一瞬:"曾經會。"她看向其他人,"這孩子是藍水晶和赤焰的雙重繼承者?"
"你怎麼知道?"林小滿警覺地問。
白琳沒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套銀針,開始為楊夜施治。她的手法與常規針灸完全不同,針尖帶著銀光,刺入的每個穴位都激起楊夜胸口金紋的一陣波動。
治療過程中,楊夜突然全身繃緊,雙眼翻白,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低吼。他的胸口金紋擴張開來,形成一幅複雜的圖案——七個葫蘆環繞著一個奇特的符號。
"果然..."白琳呼吸急促,"混沌核心一直在你體內。周鴻誌知道這點,所以才那麼執著於控製你。"
"什麼意思?"蘇雨柔追問。
白琳收起銀針:"七葫傳承中,六個對應具體能力,而第七個黃金葫蘆代表"平衡",也就是混沌核心。持有者能調節其他六種能量,實現真正的七葫合一。"
她走向水晶台,指向唯一一個金色的光點:"黃金葫蘆傳人已經失蹤多年。但如果混沌核心在楊夜體內..."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夜一眼,"周鴻誌可能早就找到了黃金傳人,並提取了他的血脈之力植入你體內。"
楊夜掙紮著坐起來:"實驗室...那些噩夢般的記憶..."
"不是噩夢,是記憶碎片。"白琳點頭,"周鴻誌用你和六個持葫者後裔做實驗,試圖人工製造七葫合一的效果。隻有我拒絕配合,所以他把我囚禁在雪域。"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銀白葫蘆的光澤暗淡了幾分。林小滿的靈瞳敏銳地注意到,她咳嗽時胸口有紫黑色的能量一閃而過。
"你也受傷了?"他試探地問。
白琳迅速拉緊毛皮外套:"舊傷,不礙事。"她轉向丫丫,"小女孩,過來。我教你控製兩種力量。"
丫丫乖巧地走過去。白琳讓她盤坐在水晶台前,將紫玉葫蘆放在左邊,赤焰紋章朝上放在右邊,然後把自己的銀白葫蘆懸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