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棱晶刺入胸口的刹那,楊夜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劇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抽離感——仿佛有人用鉤子勾住了他的靈魂,正一點點往外拽。
"楊夜!"林小滿的呼喊像是隔了層厚厚的毛玻璃。
他低頭看去,紫金棱晶已經半嵌入星辰印記的裂紋中,像某種貪婪的寄生蟲般蠕動著往裡鑽。更可怕的是,棱晶周圍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晶化,紫黑色紋路如蛛網般向四周擴散。
"金"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響:"阻止它!一旦棱晶接觸子體就完了!"
緊接著是子體癲狂的大笑:"來啊來啊!我等著新房東呢!"
楊夜想抬手拔出棱晶,卻發現身體已經不聽使喚。視野邊緣開始出現紫金色光斑,這些光斑迅速擴大,最終吞噬了整個視覺——
黑暗。然後是旋轉下墜的感覺。
當楊夜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裡。地麵是半透明的,下方能看到三股糾纏的能量流——銀藍、暗紅與金黃,分彆對應"金"、子體和自己的本源能量。而四周則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像被撕碎的照片般緩緩旋轉。
"歡迎來到你的意識底層。"一個雙重嗓音在身後響起。
楊夜猛地轉身,看到守墓人二號正倚在一段記憶碎片上。此時的她不再是黑袍形象,而是一團人形紫金能量,麵部輪廓不斷變化,時而美豔時而猙獰。
"你...怎麼進來的?"楊夜下意識後退,卻撞上了另一塊記憶碎片。碎片中正在重放他第一次激活星辰印記的場景。
二號輕笑著彈指,所有記憶碎片突然整齊排列成環形:"從裂縫裡擠進來的呀。"她指向地麵某處,那裡的能量流上方確實有道紫金裂痕,"你那破印記早就千瘡百孔了。"
地麵突然震動,銀藍色的"金"從能量流中升起,化作老者形態。他比上次更加透明,手中星辰法杖布滿裂紋:"邪徒!速速退出!"
"老東西還沒散架呢?"二號誇張地挑眉,"彆急,等我和小可愛子體彙合,第一個吞了你。"
仿佛響應她的話,暗紅能量流中浮現自體的人形。但與以往不同,這次它顯得異常興奮,血紅的眼睛緊盯著二號:"你說能給我自由?真的?"
"當然~"二號像逗狗一樣勾勾手指,"我連新家都準備好了。"她展開手掌,掌心浮現一個精巧的紫金牢籠,"比那個快報廢的印記舒服多了。"
楊夜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想用子體汙染原初之卵!"
"聰明!"二號打了個響指,"混沌能量是唯一能腐蝕星靈的存在。隻要把子體注入卵中..."她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嘭!三千年的騙局就結束了。"
"金"的法杖重重頓地:"瘋子!那會釋放真正的星靈!"
這句話讓楊夜一愣:"真正的星靈?不是說要喚醒星靈分身嗎?"
二號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記憶碎片簌簌發抖:"你們居然到現在還以為卵裡裝的是分身?"她揮手展開一幅星圖,顯示七顆原初之卵構成一個巨型法陣,"這是封印陣!第六卵下麵壓著星靈本體!"
地麵劇烈震動,暗紅能量流突然暴漲。子體像聞到血腥的鯊魚般撲向二號:"我幫你!我幫你!隻要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金"立即揮杖阻攔,卻被二號射出的紫金光鏈纏住。楊夜想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經晶化,紫黑晶體正沿著腰部向上蔓延!
"彆急,房東先生。"二號戲謔道,"等我收拾了老家夥,再來料理你。"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一段特殊的記憶碎片自動飄到楊夜麵前。碎片裡是青囊道人臨終場景,老人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
楊夜下意識觸碰碎片——
世界再次翻轉。
當眩暈感消退時,他站在一間簡陋的茅屋裡。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青囊道人,真實得能聞到草藥與死亡混雜的氣味。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聚焦,直直"看"向楊夜:
"你終於來了。"
楊夜震驚地發現老人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前輩?這是..."
"我的臨終記憶,用翠綠能量封存在印記裡。"青囊道人艱難抬手,指向自己的心臟位置,"第四把鑰匙...不是比喻...是真的..."他咳出一口帶著晶屑的血,"林小滿體內...有我的...克隆心臟..."
場景突然切換,楊夜又回到混亂的意識空間,但這次他注意到地麵之下還有個更深層的空間——一顆被鎖鏈纏繞的翠綠心臟正在緩慢跳動!
"原來如此..."楊夜恍然大悟。青囊道人說的"平衡者心臟"不是指象征意義,而是物理意義上存在的一個器官!
二號的狂笑將他拉回現實。她已完全壓製"金",紫金光鏈將老者捆得如同木乃伊。子體則像條馴服的狗般跟在她腳邊,時不時貪婪地嗅聞那些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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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機會,房東。"二號勾住子體的下巴,"簽個轉讓協議?"
楊夜突然笑了:"你確定要這麼做?"他故意看向那顆翠綠心臟的方向,"知道青囊道人為什麼選擇我嗎?"
這招果然奏效。二號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在她分神的瞬間,楊夜用儘全力撞向最近的記憶碎片——正是他與蘇雨柔初遇的場景!
碎片如鏡子般碎裂,爆發的翠綠能量暫時擊退了紫金侵蝕。楊夜趁機撲向"金",徒手撕扯那些光鏈:"快融合!"
"什麼?金"愕然。
"她想要子體,我們就給她個"驚喜"!"楊夜指向正在逼近的二號和子體,"把你的星辰能量注入子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