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輕易放棄生命,所以素素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搏一把。
她這點想法,旁人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誰也沒打算點破。
聽她說“沒了”,連浩龍便提醒一句:“大澳和石硤尾的兩個倉庫被警方抄了,你到底向警方透露了多少情報?”
這時林天祖接過話頭,“龍哥,嫂子真沒參與太多,那幾個地址是她告訴我的,之後報警的事是我自己處理的。”
“上次東哥舉報我,讓我損失慘重,所以那兩個倉庫,我主動提供線索,也算是扯平了。”
“至於西環那個現金保險庫,是我親自帶人去的。雖說比預想的少一些,不到兩個億,但也差不多夠我下一輪進貨的資金了。”
林天祖一件件講下來,語氣中帶著理所當然。
連浩龍聽得有些不解,“上次東哥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我還替他賠了你一筆。”
林天祖冷笑一聲,“龍哥,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我損失十幾個億,你就拿兩條街的地盤當賠償?這兩條街一個月能收多少保護費?一百萬都難說吧?”
“你彆跟我提賭船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林天祖直接打斷,“船影子都還沒見著,就開始拿股份來敷衍我?”
“要是這賭船根本輪不到東星和忠信義呢?港島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家社團,你們真以為什麼都能由你們決定?”
他實在想不通,連浩龍和烏鴉當初談賠償時,怎麼可以完全不跟他這個當事人商量。
如果損失不大,老大們定個調,下麵自然不會有異議。
但那次他可是實實在在損失了十幾個億,連浩龍和駱駝這操作,簡直像是拿他不當回事。
連浩龍臉色越發陰沉,“這麼說,東哥的死,你也脫不了乾係。”
雖然隻是推測,但他心裡已經基本確認了。
“你們早有預謀,把四哥的事栽贓到花弗頭上,接著聯合阿東對付他,順手吞掉他的地盤。”
“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花弗怎麼會聽你們安排?我問過不少人,那天晚上他是帶著主力進了忠信義的地盤,目標就是我們忠信義,這點無法否認。”
林天祖攤了攤手,“東哥的死,確實和我有關。”
“我花了一點錢,買通了花弗身邊的一個親信。混戰開始時,那人找準機會,對著東哥開了一槍,之後把槍一藏,事情就成了。”
“至於花弗為什麼願意動手打忠信義,也很簡單。我讓阿發帶人綁了花弗的叔父,那個跟了他幾十年的長輩。我還特意讓阿發沒有藏好身份,花弗自然就乖乖聽話,主動來找你們麻煩了。”
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林天祖並不打算瞞連浩龍,但有些真相,他還是決定守口如瓶。
他其實並沒有去收買花弗的人,那一槍,根本不是彆人開的,而是站在他身邊的王建國親手乾的。不過這種細節,他沒必要告訴連浩龍。
王建國站在一旁,臉上毫無波瀾。即便林天祖把他的功勞安在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啊——!”連浩龍忽然仰頭大吼,“林天祖,你這是在玩命!”
話音未落,他一把掐住素素的脖子,猛地一用力,直接捏碎了她的喉管,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現在錢全在林天祖手裡,兩個場子被掃也是他動的手,而素素背叛了連浩龍,參與了四哥的事,對東哥的死至少也是知情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