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祖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
他推開車門,轉身朝旁邊的餐廳走去。
門剛合上不久,林天祖便推門而入。
巢皮正盯著門口,見到來人是“晉哥”,且獨自一人進來,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些,“晉哥!”
“嗯。”林天祖輕應一聲,徑直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下。
他抬手朝對麵的座位示意了一下:“坐吧,彆站著,有話慢慢說。”
巢皮依言走過去,在林天祖對麵落座,身子仍有些僵硬,並未完全放鬆。
他先開了口:“晉哥,今晚的事,是這樣的。”
“b哥派人叫我們集合,說是接了任務。他召集了不少兄弟到場。到了地方後,b哥站出來說,今晚要乾一件關係到洪興社的大事,誰都不準離開。接著,陳浩南出列,把所有人的手機都收走了。”
“現場人很多,陳浩南特意把我帶到最前頭。我沒機會動作,為了不露破綻,我還主動交了手機,甚至幫他一起收彆人的。”
“誰也沒想到,b哥把大家叫去,居然是為了對付靚坤。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這件事,恐怕隻有b哥和陳浩南心裡清楚。”
巢皮所言屬實。他和bao皮、大天二、陳浩南自小一起長大,雖有過摩擦,但關鍵時刻站到陳浩南那邊,並未引起懷疑。
林天祖再次點頭:“你做得對。那種局麵下,你的應對沒有錯。”
在林天祖的布局裡,巢皮如同一枚暗棋。他曾明確交代,遇到危險時,保全自身為首要。隻要不背叛他林天祖,行動上可自行決斷。
大老b突然對靚坤動手,毫無預兆。此前從未流露半分意圖,正因如此,靚坤才會放鬆戒備,親自赴約。若非毫無察覺,以他那般謹慎怕死的性子,絕不會輕易踏入險地。
林天祖目光沉穩,語氣平靜地開口:“你說完這些事,還有彆的打算要和我談?”
他心裡清楚,巢皮這人平日裡沉默寡言,若非大事,絕不會主動約他出來碰麵。兩人之間雖有往來,但始終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牆。
巢皮深吸一口氣,終於不再遮掩,直視前方說道:“晉哥,我想請你幫我一次——我要往上走。”
他已經想得很透徹。單靠自己打拚,不知道要熬到哪年哪月。而陳浩南那邊,背後有b哥撐腰,步步高升,從不曾停下腳步。可他自己呢?一無靠山,二無資源,甚至連翻身的機會都難尋。
他說的“報仇”,並非要取誰性命。他隻想為那個還沒來得及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為阿霞——那個可能再也無法生育的女人——爭一口氣。
大天二剛上位時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刻,他在心裡立下誓言:總有一天,他要爬得更高,踩在所有輕視過他的人頭頂。
如今,大老b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靚坤也被人除掉,局勢動蕩。陳浩南不過是個瘸子,隻因緊跟b哥步伐,轉眼就成了香餑餑。這讓巢皮心中怒火翻湧。
他自認不比任何人差。腦子靈光,敢打敢拚,對兄弟更是真心相待。為何風光的不能是他?
過往他曾數次向林天祖傳遞消息,也算有過合作。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如賭一把大的。
林天祖輕輕笑了聲,嘴角微揚,眼神卻毫無溫度:“讓我幫你上位?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我們分屬不同陣營。洪興與東星,曆來勢不兩立。哪怕上麵曾經提過合作,底下的人該怎麼處,你比我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