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貼個懸賞令?更容易了。喊價越高越好,反正人在我手裡,沒人拿得到這筆錢。”
林天祖一邊說,一邊把邏輯理得嚴絲合縫。
他還記著一件事:當初高進和陳刀仔躲藏時,就是被陳刀仔的一個兄弟出賣,而買主正是阿南。
如果雷耀揚能盯緊阿南的動靜,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挖出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咦?”雷耀揚眼神一閃,“你這麼一講,倒真是有這個可能。高義說過,高進最後一局就是在阿南的彆墅裡賭的,贏了他九百萬。”
“阿南輸錢後心裡不痛快,極可能暗中動手把高進抓了。我馬上安排人手查一查,興許能挖出些新線索。”
雷耀揚目光微閃,斜視林天祖一眼。在對方開口前,他壓根沒往這方向想。陰狠之人的思路,果然和常人不同。
他心裡略感懊悔,先前同林天祖聊起高進失蹤時,為何不多追問幾句。
林天祖並不知曉他的心思,隻平靜接道:“今晚收拾完王寶集團的殘部,明天我就讓堂口兄弟四散打聽,一起找人。”
“我對上山宏次懸賞那點錢沒興趣。但耀揚哥百忙之中還帶人來幫我,等他有事,我林天祖絕不會袖手旁觀。”
——
雷耀揚既然親自出力相助,林天祖自然也得為他分憂。
高進目前的處境,雖無人盯梢,林天祖卻掌握得一清二楚。這件事對他而言,不過是順手為之。
隻要時機得當,悄悄放個風聲,再把自己摘出去就行。
找到高進,對林天祖並無太大益處。賭檔在他生意版圖裡占比極小。他知道這行來錢快,可眼下根本騰不出精力經營。
再說,他已有菊子這般骰術奇才,加上自己手段非常,尋常局局都能穩控局麵。
因此,高進那套賭術,他並不眼熱。
可在雷耀揚那邊,情況完全不同。他正打算轉型堂口營生,目標正是賭場。
賣迷幻郵票、倒騰粉磚,一旦被警方抓住證據,立刻就是重拳出擊。而開賭檔則不同,港島街頭巷尾多少都在暗搞,真被抓了,無非罰些錢了事。
雷耀揚沒有林天祖那樣的資源,動輒吞下幾億貨款。對他來說,賭檔來錢速度絲毫不比販毒慢。
若能讓雷耀揚尋到高進並救出,這份人情便落到了他頭上。憑高進在賭術圈中的聲望,雷耀揚將借此打開局麵,獲益良多。
林天祖早已在心裡盤算妥當。等今晚的局麵落定,他便會悄悄派人行動,花上兩三日打探消息,再尋個恰當的時機,將高進失蹤一事透露給雷耀揚。
高進不見蹤影這麼久,多拖幾天也無妨。
不久後,司徒浩南帶著人返回現場。林天祖與雷耀揚正坐在廳中喝茶談笑,神情輕鬆自在。
見此情景,司徒浩南忍不住輕歎一聲,搖頭道:“阿晉,這事本該是你的責任,我在外奔波不停,你們倒好,坐在這兒品茶閒聊?”
他心中多少有些無奈。明明事情牽涉的是林天祖,可自己已率人來回巡查數次,對方卻始終不慌不忙,毫無緊迫之感。
林天祖笑著起身,為司徒浩南沏了一杯熱茶,“浩南哥辛苦了,請坐下來歇會兒,喝口茶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