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警惕的看了一眼小夥。
他麵容清秀,似乎涉世未深,滿口塑料普通話,帶有濃烈的港地口音。
莫不是他神經太敏感,這實際上就是一個人畜無害、閒得蛋疼的富商公子哥。
不過這小子要是真的是來考察投資的富二代,為何沒有前呼後擁,而是隻身進山?
“兄弟,你這是準備進山?”
“沒錯,我在老家的時候就擅長戶外徒步、叢林探險,曾經深入過南美洲的熱帶雨林,也爬過歐洲的雪山,也曾經在非洲平原上獵殺過豹子和大象,但唯獨沒進過華夏東北雪原。”
這個時代電視還沒有普及,能說出熱帶雨林、雪山和非洲平原這幾個名詞,已經很不容易。
所以梁滿倉百分之五十可以斷定,這小子真的是個愣頭青富二代。
“兄弟,我是紅星公社團結屯梁滿倉,不吹牛逼,在這十裡八鄉,謙虛一點說,就打獵這塊,我屬於獨占鼇頭、獨領風騷。”
“滿倉兄弟,好名字,很具有東北特色。我叫馬彼得,你可以叫我彼得!”
梁滿倉默默念了幾遍,越念越上頭。
“彼得,你的姓中規中矩、名字也屬於爛大街,但結合起來卻獨具特色,很具有批判性!”
馬彼得興奮的搓了搓手,把綠色的軍大衣脫掉,露出港地流行的皮夾克。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滿倉兄弟,你跟其他人不一樣。無論是在港地,還是在京城、哈市,乃至新城,他們都恭維我、吹捧我。
說我是什麼天眾奇才、天之驕子,但是我知道他們認可我隻是因為我的身份!”
梁滿倉心裡默默擦了一把汗。
他隻以為沒恭維、沒拍馬屁,並不是因為他有多清高、多了不起。
而是不知道公子哥道身份,無從拍起。
要是讓他抓住機會,一定把他給拍爽、拍興奮!
“彼得,我這個人交朋友一向投不投緣,絕不摻雜任何其他雜質,比如身份、地位、財富等等!”
馬彼得果然涉世未深,三兩句便被梁滿倉忽悠的找不著北。
他的眼睛潤潤的,抓著梁滿倉的胳膊往前扯。
“滿倉兄弟……嗯?你咋拿著匕首?”
梁滿倉尷尬一笑,指了指火堆旁邊的兔子,說道:
“嗬嗬,剛剛準備烤兔子。你知道的,一個成熟的獵戶也必定是個好廚子,畢竟一但進了山,吃喝全得靠自己。
毫不誇張的說,我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廚子!”
梁滿倉說完便像自證清白一樣,拿著刀在兔子身上劃了幾道口子,抹上細鹽,架在火上烤。
“彼得,你怎麼一個人進山了?你爹咋沒派人保護你?”
“滿倉兄弟,我爹今天跟黎書記談投資,而我對他的投資項目不感興趣,所以就留在新城賓館。
黎書記也怕我無聊,派了一個叫李衛國的公安陪我到處溜達。”
梁滿倉再次在心裡擦了一把汗,一個公安局局長竟然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安,而且這哪是陪他到處溜達,明明是保護他的安全。
“所以你這把56半也是他借給你的?”
“沒錯,吉普車停在路上,他腿腳沒我快,被我甩到後麵。”
梁滿倉腦瓜子一轉。
港地道富商姓馬的不多,一個是在東南亞搞橡膠的,一個是造船的。
但是無論是誰,財富都達到天文數字,說富可敵國毫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