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動靜弄得太大,棚子裡的親朋都鑽出來,在梁滿倉背後站起一道人牆。
梁滿倉之所以放王美玲和劉仁義五人到家門口,就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事兒,讓屯子裡的人不要誤會劉靜秋是不認爹娘的畜生。
否則,他們五人根本到不了家門口,早就被抬去火車站。
“劉仁義,你說說你是怎麼管的?”
劉仁義就隨便這麼一說,突然被這麼一問,竟然答不上來。
“我……”
倒是一旁的郭大喜開口說道:
“咋沒管啊?要不是我跟孩子他爸,劉靜秋能長這麼大?是吃空氣還是喝露水啊?”
“嗬嗬,要是我沒記錯,靜秋在你們家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吧?一個姑娘家家的,撿你們家老大的衣服來穿!”
“這年頭誰能吃得飽?而且撿老大的衣服穿不是很正常嗎?誰沒撿過?”
梁滿倉掃了一眼身後的老百姓,見他們頻頻點頭,便立刻說道:
“行,那靜秋記事兒以後,無論春夏秋冬,每天最後一個睡、最早一個起,給你們一家人當牛做馬!
冬天手凍得跟饅頭一樣,還要給你們洗衣服!你這個當娘的不知道心疼自己姑娘,還為了省煤,一瓶熱水都不讓用,讓她鑿穿半尺厚的冰麵洗衣服!”
郭大喜立刻慌了,口不擇言的說道:
“女孩子幫家裡乾點活咋啦?我還供她上到初中。你咋不說?”
“嗬嗬,供她上到初中?每次交學費的時候不是用三頓打換來的?而且,學費還算是她借的,每天給人打短工、撿廢品、做手工來還錢!”
郭大喜看著梁滿倉背後的老百姓對她指指點點,掙紅脖子吼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就算我們當爸當媽的做得不對,那也是人之常情。孩子多了,總有一個兩個顧不上。她下鄉之後,我跟她爸怕她吃苦,每天想著法子把她調回城裡……”
“你不說這個還好,你提這個我真想拿大耳巴子抽你!所以你騙靜秋說給她找了個青年才俊,實際上是個酒鬼,打跑了好幾個老皮,嫁給他給你們家沒過門的老大媳婦換工作?”
劉仁義慌了,看著那些老百姓要吃人的表情,往郭大喜身後一藏。
“你……瞎幾把扯!”
“嗬嗬,後來聽說靜秋出了事兒,要賠錢,立刻就斷絕關係。在場的老少爺們,這樣的癟犢子玩意還配為人父母嗎?”
梁滿倉話音剛落,他身後的老百姓爭先恐後的朝王美玲五人狂噴。
“什麼逼玩意,等我吃飽了飯,指定給他們一人倆電炮!”
“就是,一群畜生!”
“要是帶把的話,待會跟我一起乾他們!”
梁滿倉見效果達到了,便也不準備在大喜日子見血,便揮了揮手。
“王美玲,從哪來的給我滾到哪去,現在就滾!”
王美玲有些發怵,畢竟梁滿倉凶名在外,一人單挑三十人的記錄至今無人可破。
於是她便扭頭說道:
“你們四個看著辦,答應你們的我都做了……”
而劉仁義四人從哈市折騰到新城,路費花了不少,自然也不可能就此罷手。
“讓我們走也行,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今天你這婚結不了!”
梁滿倉饒有興致的看著劉仁義,朝他努了努下巴。
“你說,啥條件?”
“簡單,給我們5000元錢彩禮,然後每個月再給200元的贍養費!”
梁滿倉看著劉仁義煞有其事的表情,瞬間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