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聽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去給熊桂芬兩個大嘴巴子。
趙有田似乎看出梁滿倉的心思,低聲提醒道:
“滿倉,劉靜秋現在跟你沒啥關係,彆鬨事。”
“有田叔,這事兒確實跟我沒關係,但你是隊長啊,熊桂芬那個臭婊子欺負下鄉知青,你不管?”
“滿倉,你沒聽說嗎?人家是自願的,還替熊桂芳求情,我咋管?當初是你把人家趕出來,現在咋啦?心疼啦?”
梁滿倉一陣心虛,趕忙直把手擺的跟招財貓一樣。
“當我沒說。”
下了集體地,趙有田便站在田頭。
“鄉親們,今天咱們的任務是翻地,明天種秋蘿卜。一人一畝地,誰也彆偷懶。”
“來,抽簽!”
趙有田把簽子都分出去,唯獨手裡留了個最短的。
“滿倉、劉知青,旁邊那塊地正好三畝,你倆加上熊桂芬,正好一人一畝,具體怎麼分你們看著辦。”
梁滿倉掃了一眼,這些地都被牛都耕過,現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較大的土疙瘩敲碎、薅平而已。
而這塊曬的極為乾燥,土疙瘩稍微用鋤頭一敲便變得粉碎,最為省力。
梁滿倉從兜裡掏出大前門,給趙有田散了一支。
“有田叔,你可沒少操心照顧我,謝了嗷。”
“一家人說那話,快乾活。”
梁滿倉下了地,雖然有些生疏,但那大體格子還在,鋤頭在他手裡就跟小牙簽似的,乾起活來虎虎生風。
而劉靜秋雖然在城裡不受待見,但乾的都是家務活,地裡的活還真的沒咋乾,所以速度慢的出奇。
而小英長得還沒個煤氣罐高,鐵鍬拿的費勁,不知道從哪搞來一顆木頭棒子,蹲在地裡敲。
“小屁孩還挺機靈。”
梁滿倉乾著乾著,原來分的一丈寬的地逐漸被他乾成了三丈寬,把劉靜秋和小英的那份也給乾了。
“滿倉哥,你歪了。”
“囉裡囉嗦,歪了就歪了。”
梁滿倉說完就拿著煙準備坐在地頭來一支,路過小英麵前,掏洋火,兩顆水果糖掉在地上。
滿臉是土的小英迷茫的抬起頭,指著地上的兩顆水果糖,直咽口水,說道:
“滿倉哥,你的糖掉了……”
梁滿倉斜了一眼,把手揮了揮。
“哦,臟了,我不要了,便宜你吃吧。”
小英把木頭棒子一扔,撿起水果糖就搖著兩根小麻花朝劉靜秋跑過去。
臟兮兮的小手一張開,昂起小臉,衝劉靜秋笑起來。
“靜秋姐,滿倉哥掉了兩顆糖,說臟了不要啦。我們倆一人一顆。”
劉靜秋感激的看了一眼梁滿倉,又摸了摸小英的腦袋瓜。
“你吃吧,姐怕牙疼。”
“哦……我吃一顆,剩下一顆給桂芬嬸子,這樣她高興了就不會凶咱們啦。”
“小英,咱們現在暫住在桂芬嬸子家,被罵一罵也沒啥,忍一忍就過去啦。”
小英委屈的嘟囔著嘴,說道:
“哦……”
那天傍晚,梁滿倉乾完活背著鋤頭走在前頭,劉靜秋背著牽著小英跟在後頭,回到團結屯。
夜半時分,梁滿倉越想越來氣。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便把趙福順從炕上薅起來。
“咋啦滿倉哥?”
“我總感覺熊桂芬不對勁,我跟著去看看。你今天下地,幫你靜秋姐多乾點活。”
趙福順跟劉靜秋雖然沒相處幾天,但卻投緣得很,所以他立即點了點頭。
“好嘞。滿倉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講情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