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像是變了一個人。
穿著連衣裙、小白鞋,又戴了一副墨鏡,跟城裡人一個樣。
“師傅,我要下車。”
“下車?不退票啊。”
梁滿倉下了車,瞬間化身癡漢,跟在白蓮花的身後。
還彆說,白蓮花一打扮,倒有7分靚麗,3分風塵。
白蓮花閃身進了一家國營飯店,坐到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麵前。
“紅兵,咱倆的事兒你跟你爸媽說了沒?”
“蓮花,這事兒急不來。咱們也沒認識多久,不合適吧?”
“啥不合適啊,我為了你孩子都打了,你跟我說不合適?”
梁滿倉躲在一旁捂著嘴笑,敢情白蓮花打胎之前,又拉了個倒黴蛋墊背。
“蓮花,我就跟你睡了一覺,過了沒幾天就懷了……”
“紅兵,你啥意思?你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
“嗚嗚嗚,我白蓮花是造了什麼孽,愛上你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當初我看你有擔當、有情分,這才答應你,沒想到你竟然……”
白蓮花裝模作樣的哭起來,對麵的那個男人瞬間就慌了,趕忙拉起白蓮花的小手。
“蓮花,如果我沒記錯,是你把我往草垛子裡拉的吧?”
“你……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信任你,才讓你幫我看著旁人,我好解小手。”
“你的尿那麼騷,哪有人敢靠近……”
“紅兵!我的尿騷騷的,但我的愛不是!”
梁滿倉愣住了,這白蓮花好歹也是上過小學的人,咱打起比方來這麼天崩地裂?
但是他對麵的那個男人好像很吃這一套,聲音變得激動而亢奮。
“蓮花,你放心,等我回去就跟我爸媽說扯證的事兒。”
“嗯,我就知道沒看錯人,我娘失蹤,屯子裡無依無靠,到時候我就把戶口落在城裡,然後你再給我安排個工作,咱們好好過日子。”
梁滿倉騰的一聲站起來,大聲朝服務員喊起來,招了招手。
“服務員,有沒有野豬肉?騷臭騷臭的那種?”
“沒有!”
“那咋騷呼的?”
梁滿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往白蓮花那邊一瞥。
“哎喲,這不是蓮花嘛?你咋在這?”
白蓮花看著一臉精怪的梁滿倉,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本來紅兵就處於搖擺之中,要是再聽說她早就懷孕這事兒,就算是沒實錘證據,那也得心裡犯嘀咕。
“滿倉啊,這麼巧,你來吃飯?你慢慢吃,我們先走啦!”
白蓮花麵色通紅的拉起紅兵就往外走。
“咋啦蓮花,我還沒吃飯呢?既然認識那就一起吃吧?”
“我現在不餓,先陪我去逛逛。”
梁滿倉把身子一斜,橫在兩人中間。
“蓮花,我有點事兒跟你說,要不然咱出去單聊?”
“有啥事就在這說……”
“不好吧,都是私事兒。”
梁滿倉說完就朝她肚子上瞥。
“你……”
梁滿倉和白蓮花走到小巷子,他像個二流子一樣靠在牆上。
“蓮花妹子,咱現在手頭不寬裕,借點錢花唄?”
“啥?梁滿倉,你又是蓋瓦房、又是買自行車,還養了個大的、又養了個小的?跟我說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