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和趙福順越走越遠,等身邊的灌木叢逐漸變少,樹木逐漸高大的時候,倆人這才放緩腳步,四處找熊倉。
熊瞎子一般蹲在空洞的樹乾中。
樹洞開口朝天上叫天倉。
樹洞在樹乾中部或者底部叫地倉。
梁滿倉專門找地倉,費了半天勁終於在一棵兩人抱粗的枯樹中找到一個地倉。
“順子,過來!”
趙福順牽著狗肉一路小跑過來,拿電筒一照。
頓時倆人傻了眼。
公雞下蛋邪了門。
一個穿著黑色皮草的大胖子正在地倉裡打盹。
“滿倉哥,還真的有熊瞎子。”
梁滿倉看著狗肉尿濕的大腿,反手就是一巴掌,低沉的說道:
“操,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嗚嗚~嗚嗚~”
梁滿倉一陣後怕,要是剛剛傻乎乎的往裡蹭,被熊瞎子拍一巴掌或者舔一口,恐怕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滿倉哥,咋辦?”
正值熊瞎子貼秋膘,皮草的質量是嘎嘎高,烏黑發亮。
要是能兩槍帶走,熊掌、熊膽、熊皮還有熊肉那都是錢,少說也值個大幾百甚至是一千多元。
要不是屁股後頭有兩隻豺狗跟著,梁滿倉掏出56半,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掏熊倉。
“先把後頭兩個跟屁蟲收拾了!”
梁滿倉把56半扔到背簍裡,退後一百多米,然後假模假式的看著熊倉流口水,猶豫不決,就像是新婚之夜找不到門的新郎官。
而此時孫笑和老鴰表情各異的溜達過來。
“哎喲,這不是滿倉兄弟嗎?咋啦,還幫忙不?”
梁滿倉看著笑眯眯的孫笑就惡心。
要是跟老鴰一樣壞的光明磊落那也好辦,直接上去就是一個扁踹,但是孫笑這個笑麵虎還真的有點下不去手,不知道是先扇的臉還是踹他的腰子。
“孫哥,你們倆咋來啦?上次不是你明裡暗裡說咱們應該各行其道、互不越界的嗎?你倆一個專門乾絕戶事兒的下套派、一個養了一堆狗兒子的獵犬派,咋趕到老林子了?”
“你他媽說啥?小心老子藥死你!平時我看你跟趙福順沒少在老爺嶺外圍轉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跟我嗶嗶叨叨?”
孫笑的嘴角雖然抖了抖,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唉,老鴰,彆瞎嚷嚷,萬一讓彆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倆個老獵戶欺負後生呢!哎哎哎,你的手彆往扳機上搭,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再這樣我也得動槍啦?”
梁滿倉笑而不語,就看著孫笑在那表演。
而一旁的趙福順要不是提前知道劇本,八成已經照他倆的腦門扣動扳機。
“那行,老爺嶺這麼大,這黑熊溝也有兩三公裡長,那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滿倉,要不然這個熊倉就讓讓給咱哥倆唄?你本事大,再往裡頭走走?”
“我跟順子就是在這歇個腳,沒想搞這個空倉子,你要這熊倉乾嘛?”
“你在哪歇腳不好,偏在這歇?你給我解釋解釋唄?”
梁滿倉被氣笑了。
雖然他在演劇本,跟看電視劇似的,但還是有些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