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白了一眼吳瞎子,從兜裡掏出一包大前門,給他點上。
“現在不乾巴了吧?”
“嗬嗬,算你小子上道。你說的摸金、發丘、搬山、卸嶺四個算是流派,每個流派又有普通的門派。
但是建國以後,這些派係都被清理的七七八八,殘存下來星星點點的老師傅要麼去了國外當寓公,要麼轉行、被招安做了考古學家。
大浪淘沙,最後還在乾老本行的整個龍江不過百十人而已,而且大部分都有正當職業掩護,你要是自己去打聽,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了,都問不出個所以然。”
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確實對盜墓行業影響極大。
除了被招安乾起“官盜”之外,再也沒聽說什麼盜墓的風聲。
不能說銷聲匿跡,隻能說夾起尾巴做人。
畢竟你本事再高,能抓粽子、鬥阿飄,但能扛得住子彈炮彈原子彈嗎?
“那現在龍江地界上有沒有成建製的盜墓隊伍?”
吳瞎子嘬了一口香煙,腦袋上下搖了搖。
“有啊,龍江會。”
“龍江會?咱們龍江省的這個龍江?”
“沒錯,這龍江會也就是個鬆散的組織,相當於現在的作家協會,大家去掛個名,平時沒事兒交流交流技術,有大活互相搭把手而已。
並不像什麼門派一樣,有嚴密的等級製度。
而且龍江會並不是專職盜墓,成員也不隻有摸金校尉。有海外資產、進出口貿易等業務,在高麗、東瀛、老毛子和漂亮國那邊都有資產。”
梁滿倉嘿嘿一笑。
這他媽不是倒賣文物一條龍嗎?
國內挖、國外銷。
然後再通過投資的方式把錢洗白送回來。
“那既然是鬆散的組織,那有沒有類似於會員證之類的東西?”
眼看梁滿倉越問越細,吳瞎子便把煙給掐了,正色說道:
“行嘞,你這根煙我也吸完了,磕也嘮完了,來給我五元錢,玉佩拿走!”
梁滿倉癟癟嘴,這吳瞎子真是屬狗的,說變臉就變臉。
他從兜裡掏出五元錢,把那塊破玉佩抓到手裡。
吳瞎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八成跟龍江會有點淵源,說不定就是龍江會的。
隻是今天問的信息有點多,再問下去就有暴露的風險,可彆把魚給驚跑了。
“那行,那我撤了。”
“喂,你小子問這麼多乾嘛?”
“啊?我其實是個作家,最近在寫一本民國時期的小說,收集素材。”
“哦,難怪呢。對了,你要不要再找我算一卦,我看你麵露紅光,但紅的發黑,有物極必反的征兆……”
“不是,那你都算出來,咋化解?”
“簡單啊,說明你福薄,接不住這波財富。要不然你拿出來我替你做無害化處理。”
梁滿倉給他一個大白眼,拎著羊肉和羊蠍子往物資局走。
拐到無人的小巷子,隨手往空間一扔,便又上了大路,直奔飯館。
梁滿倉一進門,便看見角落裡坐著黎紅兵和趙來娣。
倆人聊的有說有笑,似乎跟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
梁滿倉愣了愣,跟黎援朝撞到一起。
“援朝,他倆你介紹認識的?”
“啥啊,我也剛剛到,再說就算我早到,我也不認識趙來娣啊?”
梁滿倉癟癟嘴,上前跟倆人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