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揚起手裡的錘子,砸到堅硬如石的叫花雞上。
哐當一聲。
叫花雞表麵的泥巴裂開,浸滿汁水的樹葉彌漫著一股肉香緩緩飄起。
梁滿倉邊摸耳朵邊把樹葉剝開,露出金黃的雞肉。
“滿倉這是什麼雞?”
“叫花雞!以前的叫花子因為沒有烹飪工具,就簡簡單單的用樹葉荷葉一包,然後糊上稀泥,往碳火裡一扔,等泥巴烤乾,肉羊肉就熟了。”
李誌江往前探了探,鼻子猛的一吸,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滿倉啊,叫花子要是能吃上這麼美味的野雞,恐怕大家夥兒都會打破頭的去當!”
這隻叫花雞之所以如此美味,是沾了靈泉的光,不然沒有放調料的雞就是一股雞屎味。
梁滿倉拿來兩隻小碟子,裝著細鹽和辣椒粉。
“來,動筷子吧?”
“等等,這麼好的菜,可不能浪費!老領導、小左,咱們喝點?”
“行,那就小酌怡情?”
“行,那我就陪師父和老主任喝兩杯。”
而此時梁滿倉也站起來。
既然準備糖衣炮彈那就準備的再充分點,不就是酒嘛?
空間裡有好幾玻璃缸的野山參泡酒和鹿血酒。
“各位,我正好帶了兩瓶野山參藥酒,要是不嫌棄我到鹿車上拿?”
李誌江舔了舔嘴唇。
這梁滿倉手裡從來沒孬貨,所以這野山參泡酒估計也是實打實,而不是彆人家的白蘿卜泡酒。
“滿倉,這不好吧……你來我這又是送雞鴨,又是拿酒的,我這老頭可沒啥好東西給你回禮。”
“李老爺子,你說啥呢?今天我跟幾位老前輩那是相見恨晚,一見如故,正好溝通溝通感情。
可彆在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咯!”
“行嘞,那就去拿,聽咱們三個老家夥好好聊一聊年輕時候的事兒。”
梁滿倉一聽,求之不得。
他還發愁怎麼把話題引到淘金穀。
他們要是聊起年輕時候的事兒,除了供銷社,那就是淘金穀,至少有一半的機會。
梁滿倉撒丫子下樓,一陣鼓搗拿了兩大瓶野山參藥酒上了樓。
而上去的時候,這三個老家夥已經消滅一隻雞。
“滿倉,不好意思啊,味道太香了,沒忍住。”
“沒事沒事,本來就是給你們準備的,吃!”
梁滿倉取來四個小玻璃杯,殷勤的倒滿。
就著叫花雞、小青菜和炒黃瓜,四人乾了一瓶半白酒。
除了梁滿倉,其餘三人的眼神都開始迷離,舌頭也開始打結。
“你聽我說,老領導、小左,今天你們是不是沾了我的光,要是我有滿倉這麼個乾兒子,你們能吃上這麼多好玩意?
老領導,你彆看你是領導乾部,每年都有人給你送禮,說句實話,沒用!”
“還有你小左,你不是公社書記嗎?你摸著良心說,你吃過這麼好吃的野雞野鴨沒?”
梁滿倉看著臉蛋紅撲撲,舌頭打轉,但依舊叨叨不停的李誌江,便知道他屬於話癆型。
而一旁沉默不語,不停點頭的李振國屬於酒後傷感型。
他一個勁兒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