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玲傻了。
鬨了半天就掏了一張紅紙?
“劉靜秋!你家那麼有錢,就不能借我一百元嗎?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還你!”
“美玲,你說這話就欠考慮,有錢一定還,那沒錢就一定不還咯?”
“我……”
圍觀的老百姓對王美玲指指點點,這不是把人當冤大頭嗎?
“行啦,我和滿倉還有事兒要忙,再見啦!”
“靜秋,求求你,我真的三天沒吃飯了,你要不然借我五十元?實在不行,十元錢也行,我去割點肉補一補……”
“美玲,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老馬家,安心過日子,再過十年,你拉的饑荒可能能還上。”
劉靜秋說完就上了鹿車,拍拍梁滿倉的肩膀,說道:
“滿倉哥,走吧,回去還一堆的事兒呢!”
“嗯啊!你坐穩。”
梁滿倉一揮鞭子,鹿車便噠噠噠的往前。
“靜秋,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想通,我還以為你又要可憐王美玲呢!”
劉靜秋從身後環住梁滿倉的腰,低聲說道:
“我男人就算是殺人放火賺來的錢,那也是辛苦錢,憑啥她張嘴就要100元?給她1元那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還想要100元,真把我當冤大頭了?”
梁滿倉:還真是殺人放火賺來的。
“嘿嘿,靜秋,你現在開竅啦,晚上回去哥好好獎勵你!”
“切,你不會又讓我穿上那什麼絲襪吧……”
“增加一點情趣……”
第二天早上,梁滿倉腰肌酸軟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便騎著自行車往新城。
他要先把請帖送給黎解放,畢竟人家是新城的父母官,多少表示一下尊敬。
他到了縣委辦公樓的門口,把自行車停在院子外,便往裡闖。
結果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趴的一聲,一棍子敲到門框上。
“唉,小同誌,你找誰啊?也不登記就往裡闖,懂不懂規矩?”
梁滿倉一愣神,這老頭把自己藏在屋裡,現在還怪他不登記?
不過人手裡有權力,他也不好得罪,便掏出香煙,雙手奉上。
“同誌,我是給黎書記送請帖的,你讓我進去唄?”
老頭一把推開,雙手一背,上下打量梁滿倉。
“黎書記?哪個黎書記?”
“哪個黎書記?新城不就一個縣委書記嗎?你還問哪個?大爺,你是臨時工吧?”
“扯淡,像你這樣拉攏腐化乾部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是你這明目張膽的送請帖,我還是第一次見,滾一邊去。”
梁滿倉把煙收起來。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但是要是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他抹了砒霜的小嘴直接開噴。
“唉,老同誌,你說話可要負責任,我結婚請黎書記喝喜酒咋就成拉攏腐化乾部了?咋的,黎書記就沒親戚朋友啦?就不能參加親戚朋友的酒席啦?”
“嗬嗬,你跟我打馬虎眼呢?黎書記就不是本地人,在新城沒親戚!要說朋友,那都是公家人,哪有你這樣的……”
梁滿倉有新衣裳,而且是全新的中山裝、羊毛衫。
但是他嫌棄硬邦邦的,所以非正式場合都穿獵裝,方便實用。
“老頭,你狗眼看人低,你打個電話問下黎書記,就說我梁滿倉來了!我保準他親自……”
“嗯?”
“親自派秘書下來接我!”
“一邊去,一個小混混,還想再混進縣委大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樣……”
“你……”
梁滿倉見老頭是鐵了心不讓他進去,也懶得跟他糾纏,實在不行找黎援朝轉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