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和見老爹發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嗡裡嗡氣的說道:
“對不起……”
梁滿倉挖了挖耳朵,朝黃明和偏腦袋。
“說話跟蚊子一樣,誰聽得見?要是不想道歉就明說,彆他媽給我在這演羞澀!”
梁滿倉之所以不依不饒,實際上也是在試探黃祖德的底線。
好端端的收百年野山參,肯定不隻是為了做成一單生意,背後極有可能還有更大的利益關係。
果然,黃祖德聽見梁滿倉的怒罵後,麵色愈發難看,但還是說道:
“沒聽見嘛!大聲一點!”
“對不起!”
黃明和的聲音提高了幾度,梁滿倉滿意的點點頭,衝黎援朝說道:
“援朝,滿意不?”
黎援朝摸不著頭腦,他現在完全搞不清黃祖德的態度為何突然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難不成是突然想起來他爹是黎解放,新城的縣委書記?
畢竟這種社交局上的點頭之交多如牛毛,隻有彼此有需要的人才會私下繼續聯係、溝通感情。
而其他人哪怕在酒桌上稱兄道弟,聊的唾沫星子直飛,第二天酒醒之後,或許連對方的名字都忘了。
而在那天的酒局中,黎援朝就是一個蹭飯的,見世麵的角色,忘了他也屬於正常。
想到這,他便朝黃祖德點點頭。
“嗬嗬,感謝黃掌櫃給我這個麵子,等到了新城,我一定儘地主之誼。”
而黃祖德隻是隨意揮了揮手,反而滿臉諂媚的看了一眼梁滿倉。
“兄弟,還滿意不?”
黃祖德現在篤定梁滿倉手裡有現成的百年野山參,所以他極力維護倆人之間的關係。
梁滿倉點了點頭,便說道:
“醫藥費……”
黃祖德上下打量梁滿倉,好奇的問道:
“兄弟,你哪受傷了?我咋看不出來?”
黎援朝尷尬一笑,湊到梁滿倉的身邊,低聲說道:
“滿倉,差不多行了,見好就收。”
“援朝,這老小子挺有錢,不宰白不宰,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啦!”
“那你悠著點,彆讓我難看。”
梁滿倉摸了摸鼻子,或許應該告訴他,黃祖德之所以低三下四並不是看在他的麵子,而是惦記手裡的野山參。
“行,知道了!”
說完他便戳了戳心口,說道:
“內傷,心理創傷,懂嗎?”
“那這……”
“我看你店裡不是擺了片仔癀和安宮牛黃丸嘛,給我拿個百八十盒的……”
黃祖德嘴角抽了抽。
這年頭片仔癀和安宮牛黃丸也都是名貴藥品,一盒五元。
百八十盒那就是小幾百元。
雖然這錢對於家大業大的德壽堂不算回事,但是這種被人要挾、強迫的感覺,著實讓他不好受。
“兄弟,我店裡恐怕沒那麼多存貨。”
“唉,有多少拿多少吧,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跟你挑理。”
黃祖德聞言,嘴角再次不由自主的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