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勝男心裡嘿嘿一笑,目光投向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小女孩。
終於有人看出來問題了啊?
對啊,人家非親非故憑啥就帶你賺錢,你是長得漂亮還是臉大?
陳大春應該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便說道:
“我要說我是學雷鋒做好事你們信嗎?嗬嗬,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信。”
陳大春的話砸在地上,那些婦女們都一個個不說話,麵色也都不好看,貌似在擔心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
隻見陳大春這是稍微停頓片刻,接著說道:
“姐妹們,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在南方那邊認識不少工廠老板,他們那很缺工人,所以他們托我來招工,一個人頭給我30元。
前麵之所以沒跟你們說,就是怕走漏風聲,因為咱們畢竟沒介紹信不是?”
那麻花辮看了看那些疑慮還沒完全消除的婦女同誌,便接著問道:
“唉?他們本地沒工人嗎?為什麼還要從北方找?”
“本地工人也有啊,不過本地工人懶,不像咱們東北人乾活踏實。而且,在本地招人他們容易報團搗亂,所以寧願用咱東北人。
咱們東北人在南方名聲很好,各個工廠都搶著要。”
這三兩句話便把這群懵懂無知的婦女們吹到天上,一個個都開始吹噓自己有多能乾。
“那可不,我家老爺們身體不行,我能在犁頭前麵拉、他在後麵把著。”
“嗯啊,我也不差,在生產隊搶收苞米的時候,我愣是乾了三天三夜沒合眼,生產隊的驢都拉的直吐白沫。”
“你那算啥,我爹、我娘、我哥三個人給我和泥,我一個人抹大牆,他們都供不上我。”
這話一嘮,所有人都咧開嘴笑了。
“好啦好啦,你們都很能乾。到時候你們到了工廠可得好好乾,彆偷奸耍滑,給咱東北人跌份。”
“放心吧,大春哥,咱們保證鉚足勁跟他乾。”
“今天咱們好好吃一頓,晚上咱們辛苦點,走到南邊的新化縣坐火車,直接去南方。”
陸勝男心裡一咯噔,怎麼要跑到新化縣坐火車?
難道是陳大春害怕有人在新城等著他?
可是周金輝的部署重點在新城啊?
就在陸勝男焦躁不安之時,院子門打開,又進來兩個女同誌。
她稍微點了點,差不多正好十個。
陳大春安撫一陣後,便拐到西屋。
西屋門一打開,便聽見嘰嘰喳喳一群小孩在那鬨。
“來來來,吃包子吃糖。”
陳大春抓了一大把糖甩給小孩們,還有肉包子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往他們嘴裡塞。
“小朋友們,這些包子和糖好不好吃?等到了男方,你們隻要乖乖聽乾爹乾媽們的話,保證天天有糖吃。”
陸勝男一聽,這陳大春膽子這麼大,竟然直接說乾爹乾媽,這不是明擺著說要拐賣嗎?
她鼓搗鼓搗身邊的那個麻花辮,問道:
“姐妹,我問下屋裡的那些小孩是乾嘛的?咱們去南方找工作,那他們呢?也是去找工作?”
麻花辮一把抓住陸勝男的小手,親昵的撫摸。
“要說這還真得感謝咱們大春哥?咱們不是沒有介紹信嘛,容易被檢查,所以大春哥就給咱們安排了男同誌和小孩,這樣看起來咱們就像是一家人,也沒人懷疑。”